“皇兄,不必为难。只要能保南月和平,让百姓不颠沛流离,我愿嫁。”锦年眼神坚定,站于台下,望着坐于皇位上的萧烽。

“你当真愿意?此一行,你可能这辈子都没办法回来。”

锦年垂首看着自己的手,神色怅然,但仍道:“我愿意。”

当晚,南月就和北凉定下婚约,两国结下姻亲之好。

月光稀疏落于庭中,鸟鸣凄厉,锦年望着院中桃树。这是幼年时与兄长种下的,斑驳的树纹,承载了她整个童年。如今要去异国他乡,怕是再也见不着了。

“公主,夜里凉。”婢女月枝把披风轻轻披到她身上。

“月枝,你是六岁进的宫,自幼与我一起长大,我视你为姐妹。如今,我要去和亲,你可愿与我同去。”

“公主。”月枝举起四根手指,道“奴婢此生跟定公主了,除非公主不要奴婢。若奴婢背叛公主,必不得好死。”

锦年抓住她的手,无言。

“公主,明儿要不要拜别一下……皇后。”她问得极为小心,眼睛一直瞄着她的表情。

“那是自然。”锦年似想起了什么,自嘲一笑“可她未必会见我。”

锦年的母亲是一个很美的女人,原是她父皇弟弟的妻子。可偏有一回,她父皇酒后乱性,糟蹋了她。最后,便娶她为后。生下了她。月子过后,她母亲便去了烟云寺带发修行。不见她,也不见她父皇。

幸而,她虽没有母亲管教,但却有父皇宠,兄长爱,倒也过的幸福。

“公主必竟是娘娘的亲生女儿,母女连心,这感情是剪不断的。怎么可能会不见公主呢?”

“好了,回屋吧,我也乏了。”

这一夜辗转反侧,各种情绪堵在心口,让锦年硬生生失了眠。抓了本书,坐在床边百无聊赖地翻着。自己平日最爱看些,治国之道的书或是琴谱,却唯独的话本子提不起兴趣。枯燥的文字,也提不起她的睡意。

就这么捱到了寅时,纸窗透进了些微光,天早泛起了鱼肚白。睁了一夜的眼,干涩得发疼。

“年姐姐!”萧念飞扑进门。

“怎么起这么早?”锦年揉了揉她细柔的头发。

“都怪我娘,半夜拉我起来练琴,就因为我早上去找宋哥哥玩,忘了练琴。”萧念撅着个嘴,让人忍不住掐了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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