啼哭郎君”完颜撒离喝忙羞得以手掩面直咂么嘴,顿时议事厅内哄堂大笑。

金兀术继续道:“所以,末将认为,既然那康王是个有中兴志向的主,那就更应该直取淮甸。趁他羽翼尚未丰满一举将其拿下。到时候宋国必然天下大乱,川陕之地沦为无主之地,也就可以徐徐图之了!”

金兀术的方略其实也和完颜娄室一样,华东地区是他“太祖派”的势力范围。如果对淮甸用兵,肯定对于他这一派扩张有利。

完颜银术可立刻起身反驳道:“我看不然!康王可是连汴梁和徐州都不要了!把当年宗泽老儿的老班底全都调往了淮甸。淮甸江河湖沼交错,水战本就不是我大金所长,如今更是让那康王打造的跟铁桶一般。不如直取川陕,到时候我大军在长江上游从容训练水军而后顺江而下,江南岂不是唾手可得?

陇山虽然险峻,但是我大军可先灭西夏,先下河套而后破西夏国都今天的银川。到时候陇右那平坦脆弱的后背就直面我大金铁蹄之下!夺得陇右之后,西川则唾手可得。这样步步为营,总比和宋人在水里争锋强得多!”

总体来看,金兀术的方略虽然冒险却容易迅速取得胜利,完颜娄室和完颜银术可的方略步步为营则更为稳妥却耗时较长。

而金太宗却不置可否,完颜宗磐看了看金太宗的脸色,知道父亲其实不想让这两个实力派再立战功。

于是完颜宗磐起身见礼道:“父皇,儿臣有一方略与众位都不相同。”

金太宗瞥了一眼信心满满的完颜宗磐道:“哦?说来听听。”

完颜宗磐道:“儿臣以为,我大金之所以能屡战屡胜,除了我大金将士英勇外,也是那宋国君昏臣庸。而今康王已然励精图治、任用贤臣勇将,正是士气高昂的时候。我大金恐怕一时之间难以将其吞下,只是白白浪费我大金勇士的性命而已。

更何况我金国所占黄河南北之地并不安宁。宋人屡屡反叛,抗粮抗税此起彼伏,更有占山为王、劫掠粮道的。强如娄室将军,延安府还不是屡屡易手?

如今既然宋国主动让出了淮河以北和关中地区,那我们何不欣然接受?派兵将这些疆土稳稳当当的吃下来,平定宋人的反抗,积蓄钱粮、休整军马、打造战船。以宋军的战力,还敢主动进攻我们不成?

到时候迁延日久,淮北的百姓渐渐对康王失望,南渡的百姓必然也会心怀不满。到时候我们外用刀兵、内用怀柔,还怕天下不定?

那康王所图正如他在诏书中讲的,正是在淮甸之间消耗我军,而后再乘势反攻。我们为何要如他所愿呢?敌之所惧,我之所倚!赵构怕的就是我军步步为营!”

虽说完颜宗磐的方略也是为了其本派势力,但是也不得不说,那正是赵构所担心的。

历来南方政权之所以只能偏安,正是因为南方富庶且不产骏马。前者消磨人心,后者不利于平原作战。

因此南方政权要想逆天改命,必须借助刚刚立国之初,北方南逃的军民归还故土的决心,再以江南财力为之助力。史上东晋得以存身的依仗,正是南逃北方百姓组成的“北府军”。朱元璋之所以能驱逐鞑虏,也是靠着建国之初的朝气和元朝朝廷的腐朽。

前秦苻坚之所以饮恨淝水之战,也是因为心急,未能完全将北方各国消化掉。所以一旦北方政权祛除浮躁的心,安心经营北方,而后以泰山压顶之势吞灭南方也只是时间问题。

完颜昌也起身附和道:“末将的意见也和宗磐大人一样,千金在望不如一两在手。与其消耗刀兵去夺那些不知道能不能得到的,不如把已经在手里的东西先稳住了。”

一时之间大厅内竟然鸦雀无声。毕竟赵构为了收缩兵力让出的地盘实在是太大了,金国这些年也确实被境内的抗金义军烦的够呛。许多城池更是由于没有好好经营而反复易手。金国本来就人少,每次争夺多少都要消耗许多人马。这么耗下去,确实也不是个事。

金太宗正要下定夺,却见外面进来禀报道:“宋国使者马扩到!”

金国众人皆是一愣,心说:赵构这都拉开架势要开打了,还派使者干嘛?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