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逐渐靠近的脚步声勾回盛恬的神魂,没等她反应过来,温热的气息便侵染了后背,她下意识挺直了。

隔着单薄的布料能感受到带着热度的胸膛,随着呼吸微微起伏,紧实且极富力量。

盛恬觉得自己此刻就像不小心落单的鹿,入夜了在深林徘徊,然后被隐在暗处的猛兽盯上了后脖颈,本能地想要逃,却又动弹不得——她第一次如此鲜明地感受到男人毫不掩盖的侵略,心跳如擂。

接着侧颈生理性爬上了细小的疙瘩,滚烫的呼吸喷洒在她耳边,“我是个正常男人。”嗓音异常嘶哑。

这下盛恬可以确定,就是她想的那个意思。

桑衔枝像是故意的,每个字说得既缓慢,又慎重:

“盛老师,你就行行好吧。”

音落,盛恬的心跳猛地停顿了半拍,像是过山车冲到了顶点,下一秒则陡然下坠,失重的酸软感让人眩晕,杏眸骤缩。

奇怪的是,在随时都会扑过来的咬上自己脖颈的猛兽跟前,小鹿虽瑟瑟发抖,却丝毫不恐惧,无端相信在寒夜里温暖她的野兽不会真正地伤害自己。

盛恬咬了咬牙,转过身来,踮起脚,吻上了蛊惑着她的男人薄唇——别再说了,她投降。

大概没料到楚楚可怜的小鹿会主动投入眼里透着凛光的猛兽怀抱,但桑衔枝也只怔愣了一瞬便将主导权夺回来,细细碾磨着她的软唇,再一点点入侵......

盛恬自小就不循规蹈矩,学生时代更是桀骜不驯,期间虽遭逢大变,但三岁看老,三观基调已定,纵使平时看着文静内敛,骨子里仍是离经叛道。

中学时代她就看不惯谈性色变之人——从人类的劣根性来看,越是忌讳什么越能勾起欲望,而长久被压制的欲望则容易在某个时刻一发不可收拾,可惜“堵不如疏”的道理并不为大众所接受。

而从文学角度来讲,代表原始的性,也是一种艺术与美。

何况正如桑衔枝刚刚说的,他们如今是情侣,感情到了深处更进一步,是水到渠成的升温。

耳鬓厮磨了好一会儿,盛恬实在站不住,只得抬手搂住桑衔枝的脖子,靠着他掌在腰间的手才勉强支撑。

脸与耳垂早就红得滴血,她将头埋在宽厚的肩窝里,嗅着男人身上特有的木质香——不同于平常的醇厚温和,麝香的辛辣味儿更冲但不刺鼻,反倒让人生出安全感。

侧头听着撞击胸腔的沉闷心跳声,盛恬喘匀了呼吸后,“......你去洗澡。”可环抱着的手却没松开半分。

桑衔枝垂眸盯着怀里人的发心,薄薄的眼皮有些微红,掩盖住他眸里的情欲,喉结滑了滑,才应道:“好。”

说完依依不舍地收起掌心软烫一片的触感,转了个方向将她横抱起来,走进卧室轻放床边。

盛恬看着他转身打开行李箱拿换洗衣物,不由地想——即便在千钧一发之际,这个克己复礼的男人也会在关键时刻毫不犹豫地停下,以自己为先。

就在她分不清是热意未退还是心头生起的暖意时,桑衔枝重新来到她跟前,在床头放下手机,“待会外卖到了你接一下。”

盛恬下意识点头,接着怔怔地看他俯下身,伸手......

一边自顾自把她那不知何时松开的领口拉拢,扣上,一边哑着嗓子像是不满地控诉她:“衣服扣好。”

音落,氛围霎时回到五分钟前火热,烘得盛恬晕头转向的,眼睁睁地看着桑衔枝猛地抽回手,进了浴室,水声传来......忘了问桑衔枝点了什么外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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