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那几个官很简单,也就一眨眼的工夫,可是放了他们就不一样了,一来可以显示我们的强大自信,二来显示我们仁慈,让那些官回去后,他周围当官的知道后肯定怕我们怕得不得了。”
“据我估计,这次进攻庞州的官军不低于五万,这一仗被我们打败后四处溃散,这些败兵往回跑时,所经过的州县百姓必定受到鼓舞,造反的人会越来越多,咱们的力量也会越来越强。”
“你信不信,那个官即使不被处死,也要脱层皮,这样他不但怨恨狗皇帝,而且下次不敢再和我们面对面交锋,他的胆子和尊严已经被打掉了,以后不再是我们的对手!”
各都尉听罢恍然大悟,也就没什么怨言了,事情果如余立崖所料那样。
光、涂联军败回后,两州相继爆发大规模农民起义,两州官军被打得满地找牙,一座座县城相继失守,一群群官员被愤怒的起义军杀死。
一些起义军统帅模仿安民军开仓放粮,释放监狱囚犯,获得了大量百姓的支持,力量迅速膨胀,光州城和涂州城相继失守。
徐驹手下的数万大军败回途中,又祸害了沿途百姓,激起了昂州百姓起义。
就这样,大阳国东部四周同时燃起战火,官军战死十几万人,消息传到其他州县,愤怒的百姓们相互串联,准备起义,大阳国局势逐渐恶化。
全国局势如此恶化,丞相扈恭不敢再隐瞒下去,他壮着胆子闯进后宫,把四周完全失陷的事告诉皇帝浮瘥已。
浮瘥已不但不惊慌,反而责备道:“舅舅,这种小事你就不要来烦我了,几个蟊贼造反,你派兵镇压就行了,何必大惊小怪!”
扈恭几乎就要哭了,他着急地说道:“皇上,臣前段时间派徐驹率领八万大军去镇压反贼,谁知反贼势大,徐驹大败而回!”
“无能,徐驹不行再换别人,不要再来烦我,一切事情你看着办!”
“皇上,要派兵镇压就需要军饷,您看能不能停止修造宫殿,把钱用来镇压乱民?”
浮瘥已大手一挥,“绝对不行,不但不能停,还要加快速度,几个小蟊贼成不了什么大气候,要不了多久就会消灭的,我的那些美人可不能委屈了,一定要住进新宫殿!”
扈恭无语,只好悻悻退下。
扈恭知道各州军不是乱民的对手,于是就把主意打到驻守在恒辉周围各州县的十万精锐部队上。
这十万精锐部队名为司隶军,共分为十个营,每营一万人,都训练有素,装备精良,是专责保卫都城和京畿各县的军队,轻易动不得。
但扈恭没有办法了,现在乱民越来越多,地方州县军队不堪一击,自保都困难,根本指望不上,不得不派出一部分去庞州镇压乱民。
经过慎重考虑,扈恭决定派五个营共五万人向庞州开拔。
皇帝的玉玺和调兵虎符都在扈恭手上,于是他立刻调动五营司隶军向庞州开拔。
司隶军各营将军接到任务后虽不敢违抗却很愤怒,私下骂扈恭是个糊涂蛋,司隶军不是镇压乱民的,而是保卫都城安全的,派去地方镇压乱民简直是拿牛刀去杀鸡,大材小用。
抱怨归抱怨,五营司隶军还是出发了,指挥官是司隶军副总司令,镇都将军李儒驰。
为了赶时间,五营司隶军士兵只携带七天干粮,打算七天后的粮食在所到州县就近补给。
安民军打败徐驹的昂州军后,庞州城里粮食已经不多了,于是余立崖留下第九军的冻包、鼓眼、甜根三个都尉统领庞州所有民兵,他则率领安民军主力向南扫荡刺竹县、之座县、步兜县等三县,一路挑选精壮男子,人数增加到三万,然后指挥全军在永长河上的寻月渡口建造浮桥,进入永长河南部。
随后余立崖兵分两路,东路军以瓜米为帅,癞疙宝和臭屁虫为副帅,进攻年州各县,自己亲率西路军进攻瀑州各县。
安民军每攻破一县就开仓放粮,释放监狱里的囚犯,鼓励百姓起来造反,军队数量迅速壮大,其余各县纷纷起义响应,年,瀑二州遂入安民军之手。
李儒驰即将接近庞州城时收到探马消息,说草帽军已经不在庞州城,而在年州和瀑州两地肆虐。
李儒驰大怒,命令疲惫的司隶军士兵转而向南,渡过永长河,追击安民军。
司隶军到达年州和瀑州交界处后兵分两路,西路由李儒驰亲自指挥,东路由副将刘敬指挥。
此时的年州和瀑州,全境已经为安民军所有,两路司隶军沿途不断遭到各县民兵的冷箭袭击,损失不大但烦不胜烦。
当东路两万五千司隶军好不容易感到年州城后,发现城墙上插上了奇怪的符号旗,城头的守军个个带着草帽,看着他们发笑。
此时的司隶军非常疲惫,最要命的是没有粮食。而安民军各都尉已经深得余立崖用兵精髓,每到一处,把百姓和粮食集中在城里,让随后到的官军得不到粮食补给,先把肥的拖瘦,再把瘦的消灭掉。
此时庞州城里的安民军已有二万五千人,不但士气高昂,而且粮食充足。
司隶军不敢耽搁,于是不断辱骂挑战安民军,想激他们下来决战。
但安民军不上当,站在城头和司隶军对骂,骂得特别难听。
骂又骂不过,肚子又饿得慌,守军又拒绝出战,刘敬无奈,只好带着部队到处寻找粮食。
瓜米派侦察兵出城保持距离跟着,随时报告他们的动向。
司隶军一脸晃悠了两天,身上携带的干粮吃完了,但到处都找不到粮食,于是士气逐渐低落,士兵们不断抱怨,说为什么要离开京城,来这鬼地方受罪。
要在平时,刘敬绝对用鞭子抽这些抱怨的士兵,但现在他不敢,怕他们哗变,于是只能好声安慰。
当天晚上,极度疲惫饥饿的司隶军在锦苏镇上休息,半夜时分突然人声喧哗。
司隶军士兵们赶紧爬起来,从屋里看见许多火把快速向他们移动。
刘敬和所有士兵都饿得浑身无力,爬起来都困难,于是全部当了俘虏,兵器被收缴,甲胄全部被解下,所有人冷得瑟瑟发抖,被全部押到年州城里。
瓜米见这伙官军人人穿戴甲胄,觉得他们很富有,于是审问刘敬:“你们人人有铠甲铁帽,应该不是地方州县官军,快说,你们是从哪里来的?”
刘敬嘴唇干裂,浑身无力,昏昏欲睡,睁开眼睛都困难。
瓜米知道他饿得厉害,于是叫人给他抬来一碗汤。
刘敬喝完汤休息了一会儿,身上才慢慢有力气。他此时已经没有了司隶军军官的骄傲,于是低声下气道:“将军,我们的确不是地方州县军队,而是来自京城的司隶军!”
瓜米大惊:“从京城来的,路很远吧?”
“是啊将军!”
“司隶军是干什么的,竟然这么富有?”
“是保卫京城的军队!”
“我的娘啊,是皇帝老子的军队,造化呀,竟然被我们安民军俘虏了天大的功劳啊,哈哈哈哈哈!”
刘敬和其余司隶军士兵都低着头,毫无脾气。
这时,都尉臭屁虫说道:“瓜米,这些人太多了,又没有利用价值,留下浪费粮食,你看要不要把他们赶出城,让他们活活饿死算了!”
“呃,是不是太残忍了?”
“他们官军祸害起老百姓才叫残忍,咱们不打不骂的已经很仁慈了!”
“好像有道理啊,那就赶出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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