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们选我当头儿,以后一切都要听我的,什么事不要擅做主张,否则别怪我翻脸!”

“崖哥,不敢,以后都听你的!”

“好,回去吧!”

大家回到大石头,余立崖吩咐道:“把粮食和其他东西分了,分完后赶紧休息,明天正午咱们二十几人在这里集合,我有事安排!”

于是,黑榻村和黄泥村把所有粮食、盐巴、布匹分了。

第二天正午,翁狗子一伙和余立崖在大石头汇合,翁狗子问道:“崖哥,咱们要去干什么呀!”

“把汪家所有人埋了!”

“费这个劲干啥?”

“你懂什么,他们家有些人是无辜的,最重要的一点是,如果不把尸体埋了,腐烂后就有可能形成瘟疫,咱们经常要在这一代活动,都得倒大霉!”

“哦,原来是这样,那咱们赶紧走!”

大家来到汪家,把里面的尸体抬到外面埋了,再把里面的血迹全部收拾干净,把汪家兵器全部拿走。

回山的路上,余立崖说道:“你们去联络各村的男丁来我们黑榻村,我有话给大家说,叫他们带上装粮食的东西!”

“好的崖哥,我这就和弟兄们去联络!”

两个村子的乡亲们有粮食吃后都非常感谢余立崖,他的威望一下子就建立起来了。

当翁狗子他们进入其他各村住地后发现,这些村子比黑榻村和黄泥村惨得多,已经有人饿死了。

老人们为了让年轻人活下去,一口东西也不愿吃,也就慢慢饿死了,每个村的住地都一片哭声,每个人都面黄肌瘦,目光呆滞,一脸绝望,都在等待死亡的到来。

当这些饿得啥也不在乎,只想吃顿饱饭的人得知翁狗子他们抢了大量粮食,加入安民军就能马上得到二十斤粮食后,他们兴奋地站起来,纷纷表示愿意加入安民军,不为别的,只为全家人有口饭吃。

在翁狗子一伙人带领下,十几个村六百来人全部来到黑榻村住地。

余立崖不废话,先给每个人二十斤粮食,叫他们赶紧回去煮给家人吃,吃饱了再来开会。

那些村的人高高兴兴离开后,吃饱肚子的黑榻村男丁们哪还有脸畏畏缩缩,都表示加入安民军,听余立崖指挥。

各村乡亲吃饱饭,大家就带着老小家什朝两个村的位置行去,他们饿怕了,只想住在有饭吃的地方。

当天晚上,黑榻村和黄泥村就连成一片,人数达两千多人。

当晚,余立崖把十几个村子六百来个男丁集中起来,他对大家说道:“各位叔叔伯伯,各位兄弟,欢迎大家加入安民军,

我在这谢谢大家了。”

“今天咱们大家聚在一起,实在是被官府逼得没有活路了,大家都尝到了饥饿的滋味,那是生不如死啊,一饿起来只想吃饭,其他什么东西都不在乎,包括生命。”

“叔叔伯伯们,弟兄们,咱们不能再任由官府欺负下去了,不能软得像一只猪崽一样任官府宰杀,我们要团结起来跟官府对抗,杀死那些残暴的官员,抢回我们的粮食和财物,让咱们的家人不再忍受饥饿和寒冷,为了实现这个目标,我愿意付出我的生命,带着大家去拼,大家敢不敢跟着我?”

“敢!敢!敢!”所有男丁高举拳头大喊,树上安睡的鸟都被惊飞。

等大家停止呼喊,余立崖继续说道:“大家都是不怕死的好汉子,既然跟着我,那就是把命交给我了,一切都要听我指挥!”

“从现在起,咱们就是一家人了,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没有规矩不成方圆,我现在就为咱们安民军立几条规矩,大家一定要遵守!”

“咱们都是穷苦人,对抗官府只为保护家小,有口饭吃,以后不管咱们打到哪,都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自己最初的想法!”

“第一条规矩,绝对不能祸害贫苦百姓,违令者杀;”

“第二,每攻下一个地方,不管是粮食还是钱财都是大家共有的,擅自装入腰包的,杀;”

“三,就算饿死冷死,都不能进入百姓家,未经我允许擅自进入百姓屋里的,杀”

“四,官军士兵并非都是恶人,但凡放下兵器的都不许残杀,违令者杀;”

“五,未经允许,擅自拿百姓一样东西的,哪怕是一根针,一个水果,都要杀;”

“为什么我要定这些规矩,因为我们都是穷人,造反只为活下去,像我们一样的穷人还非常多,我们要做的是帮助他们,团结他们,不断壮大我们的力量、削弱官府的力量。”

“最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要绝对服从我的命令,即使你们觉得我的命令是错误的也要执行。”

“我下令冲的时候,就算前面是刀山火海也要冲,我下令后退的时候,就算后面是金山银山也得毫不迟疑地退,违抗命令,死路一条,我跟你们一样,绝不私藏一颗粮食,也不私藏一个铜板,如果我破坏规矩,你们任何人都可以杀我。”

“现在我们还没有起事,如果有人觉得我立的规矩太苛刻,可以不用加入,我不勉强,一但退出,以后再也进不来了,一切好处就得不到了。”

“大家回去后把刀磨快了,每个人用藤条或草编一个帽子,既可以遮阳又能相互识别,还有,咱们那些粮食不够吃多久,大家心里要有数,都回去吧!”

男丁们回去后,余立崖找来一卷青布,裁成九块宽约一米,长约一米五的长方形,然后每块布上面都写上一个大大的阿拉伯数字,从1写到9,这就是手下九支部队的军旗。

再裁一块宽约一米五,长约两米的黄布作为自己的帅旗,也就是大纛,在大纛上画一只巨大的蚂蚁,把这些旗帜分给妇女们,让他们用白线把蚂蚁和阿拉伯数字绣得醒目一些,有辨识度些。

一个中年妇女边绣边问道:“立崖,你让我们绣的这几块布有什么用?”

“婶子,这叫军旗,是用来指挥大家打仗的!”

“立崖,官军凶残得紧,你真敢和他们打?”

“我也想好好过日子,不想去送死,但是没办法,不打就得饿死!”

“哎!这天杀的官府,天杀的官军,为什么要这样逼我们呢?”

“婶子,朝廷就像一棵树,上百年后根部烂掉了,树枝和树叶就跟着倒霉,皇帝就是树根,官府是树干,我们穷老百姓就是树枝树叶!”

“哦,原来是这样!”

“一棵树烂掉了,就得把它连根拔起,免得它占用土地,遮挡其他树木的阳光,让其他树好生长起来。”

“原来是这样,你们有把握推翻朝廷吗?”

“这个说不好,造反的人不止我们一伙,还有许多其他的穷苦百姓,到时候加入我们的人会越来越多,我们实力会越来越强,推翻朝廷是有可能的!”

“会死很多人吧?”

“会,造反就会死人,死了一批又换上一批,到时候我也可能会死,但造反的事业不会停止,除非皇帝被赶下台!”

“哎,这天杀的皇帝,为什么不能让我们老百姓过安生日子,硬要把我们逼到绝路上来!”

“婶子,大树烂根后不会自己马上倒下,需要有人来推倒,只要咱们大家齐心,就能把大树推倒,到时候就有好日子过了!”

一天不到,所有旗帜都绣好了,余立崖把翁狗子等人叫来,把九面军旗交给他们。

翁狗子说道:“崖哥,这几块布上锈的什么东西?”

“这些布叫做军旗,是指挥军队打仗用的,这九面军旗上锈的是从一到九,是你们部队的名字,你们一定要记住这些数字!”

“怎么记?”

“有一首口诀,一像棍,二像鸭,三像双钩四像叉,五像单勾六像瓜,七锄头,八葫芦,九像一把大斧头。零是蛋,蛋在几后是几十。”

“你又没读过书,怎么知道这些?”

“自己编的嘛,你们要牢牢记住这些数字,这是你们的部队番号,以后你们的队伍会逐渐壮大,每支部队可能有不同的任务,士兵们能根据军旗上的数字找到自己所属的部队,找到自己的位置,各个都尉也能用自己的军旗集结本部士兵!”

“哦,原来是这样,那你有旗帜吗?”

“有,你们看!”余立崖展开自己绣有蚂蚁的大纛。

“崖哥,为什么你的军旗比我们大,布料颜色和绣的东西也不一样?”

“我的军旗叫帅旗,也叫大纛,是我独有的旗帜,大纛的位置指示我的位置,我就在大纛下面,用各色旗号指挥大家打仗!”

“崖哥,你答应咱们二十三人都当都尉的,为什么只有九面军旗?”

“并非每个都尉都有一面军旗,九是一个很吉利的数字,你们商量一下如何分组,现在咱们人少,军旗也少,咱们打败官军后会缴获许多旗帜,到时候咱们就能获得更多军旗,也更像正规军,我就能使用不同颜色的旗帜指挥你们作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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