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换帅,也可谓实现了权利平稳过渡,毕竟公司高层如今只剩下唐商雀一人,支持或反对的态度对她来说并不足以成为阻力。

考虑到公司员工人数着实不容乐观,安宁便把自己的亲戚与认识的人都开放了后门让他们在公司里捞个闲职当。

可明顺里原来的员工又不乐意这派做法,对安宁却是敢怒不敢言。

这将近一个月的时间里,公司也没接到什么具体项目。员工们前来上班,对着一台电脑敲键盘打打字、到复印机检查吞墨情况……就别无任何事情可做。

终于,有不少人开始怀念起我这个前任董事长。

“那我现在若说,我想看你跪下,就当是近期旷工的惩罚与接风宴缺席的弥补,你会如何?”

“我会把你揍到你妈都认不出你的程度。”我的语气平静,眼神一冷,开始活动腕关节。

“哦?是吗?”安宁饶有兴味地问,嗓音拉长又落下一句话,“你现在能如此有恃无恐,是因为自己有精神病史,就算真的闹出了什么事情你也不必承担什么责任对吗?”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你也别怪我揭了你的底,毕竟黑岩集团派我接管明顺创投,我总归要对前一任董事长有所了解。结果一查你在伦敦的经历,却发现了一些好玩的事情。或者说,你倒是和我之前认识过的一个人有些相似,可那个患了抑郁症的女人,最后亲手被我推入了深海里。”

听起来这么残忍的一件事,却被她如此云淡风轻说了出来。

我眉头一拧,隐隐觉得她刚才所描述的事件和某一个故事的脉络重合度极高。

可当初推我入深海的人是季佳芮,我今日也确确实实是头一回和安宁打交道。

安宁嘴角绽开一抹笑容时,我脑海里的警报声已经拉响,下一刻贺青柠与贺忻便赤手空拳向我袭来。

他们的每一招式都针对着我的要害处,毫不手软。

也不清楚这四年里,贺家兄妹身上都发生过什么,这两人又是怎么和安宁扯上联系的?

但看样子,他们倒是极乐意为安宁卖命。

贺忻眼角旁的伤疤实在刺眼,这是当初楚庭派杀手追杀他时留下的“光荣痕迹”。而他的腿脚虽然一跛一跛,但他的反应速度却快,妄图把手上拄的拐杖如雨点般一次次砸在我身上。

我眼神里闪过几分狠戾,从顾柬那儿学到的招式都用上了,对付这两个人倒也绰绰有余。

只是我腿脚的伤并未完全转好,此刻脚踝处又传来了钻心的疼痛,原先红肿的地方似又翘起了高高的包。

而我没想到,贺青柠怀里还会揣着刀,她的精神状态让我感觉到不对劲,而她瞳孔里的麻木与波澜不惊,让我在对上她眸子时也免不了一惊。

唐商雀不忍看我一人以一敌二,但他贸然上前怕只会给我添乱。

正当他准备去联系保安时,眼角余光却突然瞥到一抹熟悉的身影。

在贺青柠的刀就要往我的小腹处刺来时,我拉住安宁来当挡箭牌。安宁眸里顿时闪过几分慌乱,不知所措侵占了她大脑所有的知觉。

好在贺青柠没“走火入魔”,临时把刀尖转了方向,才没有刺伤安宁。

而我的眉头深深蹙了起来,在刚才我拉住安宁时,我摸到了她手上的茧子。那种厚度、那种分布,让我直觉,这应该是一双练了许久某种乐器的手。

而下一刻,我的胳膊也被人拽了过去,有人把我深深护在了怀中。

保安队伍也赶来了,人员整齐地排成两列,等着唐商雀的安排。

混乱的场面终于结束。

而此刻,我不自然地转过了头去。

谁能告诉我,为什么在明顺,我还会碰见楚庭?

我不敢去看楚庭的眼神,刚才与他的视线对碰,他眸子里翻涌如云的心疼与难过,让我心弦一动。

可是我却不知道他这些情绪,究竟是因为什么。

安宁率先恶人先告状,一口咬定是我挑起的事端。她越往下说语气甚至也越委屈,像被欺负了的小孩子在与家长撒着娇。

而我只是高扬下巴,神色清冷,不欲说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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