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奶奶又争着洗碗,如果母亲在的话一定会说奶奶的眼睛不好,洗碗也不舍得放洗涤精,再一番埋怨后让梵慎去,但现在只有奶奶,梵慎自然不会跟她抢。因为自从从乡下搬到小区里,原本每日都会出去开荒的二老如今看着四处的铜墙铁壁却无可奈何,一辈子都是农民,离了土地总是不安心。虽子女都说让他们休息,每天吃完饭就去走走,再去跟小区里面的老人聊聊天,可事实并非如此。如果个人不再创造价值,那他的生命将毫无意义,对任何人而言都是如此,梵慎或许从一早就不该懂事。从3年前开始,母亲让梵慎接手洗碗的任务开始,或许奶奶在家里就清闲了,在乡下从未在奶奶口中听到过的“死”字,现在她却天天挂在嘴边,可能在最后唯一支撑她的也只是盼着梵慎能顺利进入大学,成为这一大家子中唯一的大学生。奶奶拿着吃过的碗筷走向厨房,如获至宝...
暑假倒数的第二天也是过的飞快,中午一般都是梵慎炒菜,奶奶见不得油烟,而爷爷永远是那副做派,也只有梵慎在吃饭时能跟他顶两句,爷爷的糖尿病更为严重,饮食却从不节制,爷孙总会在中午吃多少上顶两句,但最终都会是以梵慎为主,奶奶永远是梵慎的底牌,百试不爽,大概老一辈的人也是怕老婆的。
夜里父母回来,梵慎出去买了些母亲爱吃的鸡爪,母亲也在进门时原谅了梵慎,“你又买怎么多!”
“多比少好,免得不够。”梵慎总会这样说,虽然平时父母不会按时给零花钱,但总会留几百块在罐子里,也算作是梵慎的零花钱。可能是梵慎从小就玩游戏,到现在反倒是厌烦游戏了,再加上他不买鞋之类的,久而久之罐子里就总是有钱,老梵见罐子里有钱就把原本应该给梵慎的零花改成自己私房钱,买点小酒喝,两父子更是心照不宣。唯独在吃上,梵慎从不吝啬,因为母亲跟他说只要是花在吃上的钱,就永远没有花错,这一点梵慎永远赞同。
晚饭过后一家人开始商量明天的行程,本以为梵慎又会是那副要死要活的模样,结果却是十分配合,老梵也震惊了,“你...”
“老梵,你是不是得了糖尿病啊?”梵慎打断父亲的话,看了一眼母亲。
“是啊,你怎么知道。”老梵并未有过一丝犹豫,看起来跟没事人一样。
“网上都说糖尿病是治不好的呀,还会得很多其他的病...”
这次是老梵打断梵慎,“你别被网上说的那些吓着了,我只要控制得好就跟正常人一样,那全中国得这个病的人多了去了,又不是什么稀奇的事,说不定你再这样吃到时候你也会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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