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手拣出来的,不然我还怎么拿……”

苏喜话都没有说完,桌子上吃饭的几个嫂子立刻跳了起来,离她五米远,表情一致,都惊恐的看着她。

苏喜夹菜的手顿了顿,她把菜放到苏圆圆的碗里,梅春天立刻拉着儿子女儿,马上调头回房间。

隐隐的苏喜还听到她说晦气之类的话。

剩下的两个嫂子倒是给苏喜面子没有回房间,只是她们也放下碗快,离苏喜离得远远的。

“你怎么敢!”马春花缓过来后不敢相信,“一个女孩子大半夜上山,还伸手去拣骨头,你怎么敢做这些的?”

“我也不想,我也不敢,可是除了我还能有谁做?”

苏喜看她说:“一堆死物哪有人可怕。”

苏喜这话无关什么,也不指什么东西,却让马春花一个人在天井坐到了下半夜。

半夜苏有粮父子几个回来后,马春花把晚上饭桌上的话跟丈夫说了。

父子几个都安静的不说话,只剩下咀嚼声了。

原主不害怕吗?

自是害怕的。

那天晚上她拿着手电筒上山,牙齿咯咯咯地响。

她怕得要死,可一想到疼爱她的曾祖母躺在那儿,心愿未了她就不能退缩。

而且原主一直记着曾祖母那句话,早知道死在外边,我也不嫁他。

这些话、这些事情。

这些年全在原主的脑海里时不时的提醒她,这事儿一天不办她的心就安不了。

所以她带着曾祖母给的勇气,爬上了山,伸手把曾祖母拿了出来。

——

苏喜再次醒过来时是大汗淋漓,被梦里那座漆黑的山吓得惊醒了。

“咯咯咯……”

外面是马春花喂鸡的声音,细听还有扫地的声音。

苏家除了苏有粮夫妇起这么早,其他的人不会起这么早。

苏喜掀开被子下床,一只手抓了她的衣角,她回头,是谢旬,他目光似有未醒之意,人也坐得摇摇晃晃。

“姑姑。”

今天苏喜情绪不太好,没有纠正他‘姑姑’一词。

只是转身把他放倒,又拍他背哄道:“再睡会儿,今天有事儿就不带你们出去了。”

谢旬见大福还在睡,人也听话的闭上眼睛。

苏喜穿上鞋子走出去,此时天蒙蒙亮,五点多钟的样子。

“怎么不多睡一会?”

苏有粮见状就问她,“脸色不好是不是那里不舒服?”

苏喜挤上牙膏,一时不知道怎么说,她的第六感向来谁,她觉得医院出事了!

可这事却不好跟一个当兵的说,再说苏有粮会相信吗?

“月事来了?”马春花听到有声音从后院回来问她。

苏喜刷着牙摇头,脸色就更差了。

“身体不舒服就说,别忍着,我没有钱给你治。”苏有粮给她递上溂口水说。

苏喜这才抬头看他,此时的苏家几兄弟听到苏喜起来的动静这会儿也站在房门外。

“那是哪不舒服你倒是说啊!”马春花气得一把抢了苏喜手里的东西。

平时不是挺能说的?怎么今天又成哑巴了!

“我是觉得应该是医院出事了,不知道怎么说。”

苏喜烦躁的抓了一把头发,又叮嘱苏有粮:

“坟里的东西给苏广坤几兄弟搬进去的,您别掺和进去了,那么多东西指不定是那几兄弟干了什么缺德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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