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老夫人身边的若柳姐姐已经来过了,说老夫人已经收拾妥帖就等您了。”颖心看着眼前正画眉的寒韵毕恭毕敬说道。

“颖心,你母亲病重,我既让你回去侍奉,你就该多陪她一段时间,不必急着回来。”寒韵声音颤抖,望着颖心,心中如同惊涛骇浪一般翻滚,双眼通红。

她记得颖心当初和水月一起随她陪嫁到沐王府,颖心性子沉稳,不似水月那般跳脱。

所以才入王府几日她便察觉到了内里的不堪,回门那日,赵凉生借口说汝王妃身体抱恙,大庆以仁孝治理天下,所以寒韵与他并未回门。

寒韵知道赵凉生是怕自己回府回说出两人并未同房之事,怕勇毅侯的怒火会烧到王府。但寒韵其实根本不甚在意,当时她整颗心都在孟景初身上,哪里会去多管赵凉生的不良嗜好,巴不得他永远不进自己的房门。

可颖心慧智灵心,从自家小姐和从霜郡主的疏远便嗅出了一丝端倪。要知道小姐还在闺阁中是对待从霜郡主可谓是如同亲妹一般。

而且别人不知道,可她和水月都是寒韵的贴身女使,世子是否与小姐同床,她们一清二楚。

颖心感觉此中必然有异,于是禀报了自己小姐,可小姐却按下不让她再提。

颖心则是认为此事必然要告知侯爷,堂堂勇毅侯府嫡女也不是别人随随便便都能来踩一脚的。

于是便背着寒韵欲偷偷回府,可从她踏出了汝王府,就是寿数已尽了,赵凉生让人在半路打断了她的手脚,将她丢去深山野林,任由野狗狼群将她啃的尸骨无存。

后来赵凉生说颖心偷盗了寒韵的嫁妆,忘恩负义,跟着王府内的马侍跑了。

寒韵不信,且不说丢失的那几件首饰还不如自己平时随手赏给颖心和水月的小玩意,而颖心和水月从小陪同自己长大,她从未对她们起过疑心,而她们也是一心一意的为了她着想。

寒韵花了不少钱银,想要找寻颖心的下落,可始终不明踪迹。这些事,还是自己被折磨的那些日子里,赵从霜为了打击寒韵的求存之心,刻意说的。

“母亲身子已经大好了,听闻小姐落水,我实在不放心水月一个人在小姐身边伺候。”颖心熟练的走到寒韵身后打理着她的墨发。

“颖心,我知道你的心思,你怕水月不细心,怕我着了别人的道,我知道,我都知道。”寒韵从铜镜望着颖心正专心致志的替她挽发,心中感慨万分,这一世,定要保她们平安万福。

“你以前总是跟我寒婉言不如表面那般良善,让我远离,我不信,还斥责了你,对不起啊!”寒韵转过身拉着颖心的手,轻轻拍打着。

颖心心中疑惑,小姐从前少言寡语,从来不愿与人解释,她心里咯噔一下,难道是二小姐做了什么被小姐知道了。

她从小就和水月一起被侯夫人买进府伺候小姐,之前老是被卖来卖去,自从来了侯府,侯夫人和蔼可亲,小姐更是对她们亲厚有加,侯夫人知道她家中艰难,时长帮扶,小姐更是时时刻刻询问她家中是否安好?

她比水月年长几岁,亲眼看着侯夫人去世以后,小姐不再天真烂漫,越来越沉默寡言。

她劝解过,可后来侯爷和公子被圣上指派去了边疆收复失地,秋姨娘偏爱自己的一双儿女,小姐不知道,可她看得一清二楚。

无论是圣上赏赐到侯府的东西,还是国公府送来的衣服料子,都是秋姨娘先行挑选之后才送到小姐院子里来。

她不知道小姐到底经历了什么,只知道如果有一天小姐需要她上刀山下火海,她也在所不辞,来报答侯夫人和小姐的恩情。

“小姐,给镇国公府送的东西已经备好。老夫人那边也已经在侯府门口等着了。咱们可以走了吧!”水月像阵风一样跑到院里喊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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