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角落里的一群人饭毕欲走,沈知之走上前去。
这时变故突生,一群人中的灰衣少年扭头就往门外跑去。
众人一头雾水,那群人中的魏姓少女突然一摸腰间,咬牙道:“追!他偷了我的钱袋!”
还没有问出自己想要的信息,沈知之也跟了上去。
几人明显都有些灵力在身上,不多时便追上了那灰衣少年。
“好啊你,胆子够肥啊,敢偷到我身上来了。”那魏姓少女身形加快,越过灰衣少年,拔起腰中的剑横在他身前。
那灰衣少年因着惯性没刹住,一个下腰后仰,脖子险险避开了,扬起来的头发却被锋利的剑刃纷纷割断。
沈知之眼前一亮,好身法,好剑!
后面的几人也跟上,拔剑将灰衣少年团团围住。
一个蓝衣玉冠,脸上还有些婴儿肥的少年上前将灰衣少年手中的钱袋夺回,递给魏姓少女:“魏姐姐,看看钱少了没有。”
魏姓少女打开一看:“五两碎银并几个铜板,没少。”
那蓝衣少年将剑往前一递,紧贴着灰衣少年的脖子:“给你两个选择,一呢,是随我去见官。”
灰衣少年抬眸:“我选二。”
蓝衣少年哈哈一笑,将剑收入鞘中。岔开腿大喇喇地站着,说:“二呢,就是从我裆下钻过去,然后给我磕三个响头说爷爷我错了,我就不送你去见官。”
魏姓少女眉毛一皱:“赵匡,你过了!”
谁知那蓝衣少年动作迅速,就着跪姿直接从赵匡裆下钻了过去,然后双手扶地,当当当地在青石板上磕了三个结结实实的响头,声音无波无澜:“爷爷我错了。”
赵匡都蒙了,一旁的沈知之简直要笑出声来。
这帮世家子弟怕是对市井百姓的生活知之甚少,还觉得让人磕头钻裤裆是莫大的侮辱,殊不知比起报官的滚钉耙蹲监狱,不过是磕个头而已,又不会少两块肉。
他们如果愿意把那五两银子再给他,这灰衣少年恐怕愿意从现在磕到天黑。
面对生活,什么尊严什么骨气,通通都得排后边。
沈知之想起了前世的她妈,曲女士。
在被星探发现之前,曲女士带着她起早贪黑谋生存,每天天不亮就去收菜,然后去农贸市场摆摊。
沈知之放学就在妈妈的摊位上写作业,有次一帮地头蛇来收保护费,一脚踹翻了摊位,还把菜踩得稀烂。
她不仅没有生气,反而笑着掏钱,好声好气地把那些人送走了。
市井有市井的生存方式,轻视它的人,终将为此付出代价。
也不知她现在怎么样了,沈知之有些伤感地想,都四十多了,谈小十岁的男朋友,也不知道她身体吃不吃得消。
沈知之决定帮灰衣少年一把,她开口问道:“你们不是一起的吗,为何你会偷她的钱?”
赵匡见有漂亮姐姐问话,回答道:“谁跟他是一起的…”
魏姓少女拦住他,走上前来:“我们是从京城来的,初来此地人生地不熟,就想找个人做个引导。这人毛遂自荐说带我们去目的地,我们便同意了。谁知他竟是个偷儿,幸好姑娘过来提醒我们,才让我们及时发现。”
沈知之并不接这名头:“误会了,我不是过来提醒你们的。”
她问那少年:“你要多少钱,要钱做什么?”
那赵匡抢道:“他一个偷儿还想做什么,就是嘴馋身懒想不劳而获呗。”
那少年不答话。
沈知之换了个问题:“为何你不偷别人的,只偷她的?”
赵匡急道:“难不成这小子就是想接近魏姐姐,引起魏姐姐的住意?”
魏姓少女一个眼刀飞过去:“你闭嘴!”
沈知之看向那少女,说:“你明显是你们一群人中话语权最重的人,那付钱定房做这些琐事的人定然不是你。
也就是说,你身上的钱一定不是最多的。他若是想多偷些钱,应该选择,他。”手指指向赵匡。
“但是他却偏偏选择了你。”
沈知之蹲下身,看着那灰衣少年:“如果你不说,那我就没法帮你了。你究竟要钱来做什么?”
还跪坐在地的灰衣少年定定看着她,似是终于卸了一口气,说道:“买药,救我妹。”
沈知之问:“多少钱?”
赵匡在旁边喊:“你别听他的!他就是个偷儿,还是个小骗子,说不准根本就没有什么妹妹,都是他编出来骗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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