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之问系统：“去秽汤是什么？”
系统说：“我拿到的资料里没有去秽汤的信息啊……稍等，检索到去秽关键字相关…
啊！资料显示您的母亲源自百草阁，在嫁入沈府时带的嫁妆里就有两株去秽草。曾在人界轰动一时。
因为去秽草极其珍贵，整个人界现存不超过百株，且无法繁育，用一株少一株。
去秽草百年开花，花期只一天，需立刻炼制成丹服下，否则会失去效力。”
沈知之问：“什么效力？”
系统：“洗经伐髓。从普通人到修仙入门，必不可缺一枚去秽丹。
不过去秽丹只有炼丹师才能炼制，炼丹师多在仙界，人界屈指可数，多为大世家供养。
这个去秽汤估计是实在找不到炼丹师了，不知从哪得到的偏门法子，不确定会不会有什么危害。”
沈知之略一思索，便把还略烫的汤药吨吨吨全部喝光。系统想要阻止已来不及，默默收回自己的尔康手。
刚喝完最后一口，沈知之就感受到一种非常丰盈的力量充满了她的四肢百骸，身上的伤口好像都不疼了，仿佛前世拍了一天戏，回家躺在沙发上的那种舒适和安逸感。
还没高兴多久，比之前汹涌千百倍的疼痛再次席卷而来。
沈知之原本为了防止被田妈看见，缩在灶膛与墙壁的夹缝中。现在则彻底因为痛苦而缩成了一团。
她感觉自己皮肤上的伤口仿佛被人再次鞭打一遍，或是把刚结成的痂狠狠撕开。骨头好似被不断地砸断重接，甚至头皮都在铮铮地发疼。
倘若有人来看，便能发现她身上的伤口都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结痂、脱落，枯黄的头发逐渐变得乌黑发亮。
过分瘦骨嶙峋的身体与干瘪凹陷的脸庞逐渐盈润成纤秾合度、充满胶原蛋白的样子，与此同时，每一处皮肤的毛孔处开始往外溢出似油非油的黑色胶状物。
沈知之只觉内里翻江倒海，眼鼻耳都看不见、闻不见、听不见外界的任何事物。
有一瞬间她感觉自己身在混沌之中，又仿佛触摸到了最顶端的东西，天道？命数？
无数记忆走马灯般地涌过，不仅是她前世与今生，还有无数属于她又并不属于她的记忆碎片。
“宿主！宿主！”
只有系统的声音是直接出现在她脑海中的，沈知之登时抓住那一丝清明，宛如挣脱噩梦一般猛地清醒过来。
下一秒，闻见自己身上传出来的浓浓臭味，沈知之吐了。
即便快要把自己臭晕过去，沈知之也不能真的晕过去。忍着臭气爬起身，沈知之朝外望去。
还别说，修仙界的天就是比现代的好看。月明星稀，月黑风高，月……
不对，天怎么黑了？
“宿主，您晕了一下午！”系统的声音已经没有了一开始的波澜不惊，它生怕这个人类刚穿来没一天就彻底魂体消失，它承担不起这个责任。
沈知之奇怪：“我不是只晕过去一小会吗？那个田妈呢？她的“药”熬好了？”
系统也不知道，系统来到这个位面跟随这个宿主后，就只能共享宿主的五感，否则如果系统全知全能，会破坏此界的规则。
沈知之：废物点心。
系统：嘤嘤。
沈知之推测自己没有被发现，大概是因为她所在的地方是那便宜妹妹沈三小姐的小厨房，平时除了田妈没人会进来，而那个田妈只关注着煮那锅什么去秽汤，根本没有往里走。
即便可以点灯燃烛，人界还是大多数秉持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传统作息。但此刻沈府前院正厅灯火通明，不知在做些什么。
沈知之没往前院走，当务之急是赶紧想个办法把澡洗了。自从醒来之后她就感觉身上充满了力量，同时也充满了臭气。
那是一种下水沟混合着臭鸡蛋、臭脚丫、臭鲱鱼罐头等说不上来的臭味，沈知之上辈子闻过的所有臭气都不足以形容它，简直臭得发苦。
借着月光打量自己，身上每一处都沾满了一层黑灰油腻的事物，摸着脸上都有，而且一刻不停地散发出阵阵难闻的气味。
刚走出没几步，便听到一个尖利的妇人声音喊：“有贼！抓贼啊！！！”
系统比那妇人还要惊慌：“有人！宿主你被发现了！！！”
沈知之没被那妇人吓到，倒是被系统在她脑海里的叫喊吓了一跳，无语道：“小点声！”
再跑已经晚了，更何况她这一身臭气也无处可藏。不多时便来了一伙侍卫打扮的人将她团团围住。
沈知之问系统：“我感觉身上还是挺有力气的，打他们的话，打得过吗？”
系统借她的视角也打量着面前的七八个持刀壮汉，回答道：“普通人服了去秽丹就能摸到练气的门槛，即便是练气一级，和普通人也有着碾压级别的优势，打这些人完全没问题。
但宿主喝的是去秽汤，效力不知如何，先前的身子骨又那么弱，还没吃饱饭。对方都是持刀的肌肉壮汉，因此一对一时能自保就不错了。”
实力不够的时候，明哲保身才是王道。沈知之没有没头脑地硬刚，任由侍卫一左一右将她按住。
过去的路上，系统主动解释道：“凡人借去秽丹摸到练气门槛，即使一辈子再无进益，也能健康无病，长命百岁。
若是到了筑基，则可容颜永驻，寿命也延长到两百年。我的资料数据显示仙界超过半数人一辈子只停在筑基期。
到了金丹，则可借助金丹重塑容颜，不过容颜天定，改动不大。寿命也可延长至四百年。仙界各大宗门内宗弟子多为金丹期。
到达元婴，则可借助元婴重塑身体，同样，过大的改动有违天道。寿命也可延长至八百年。
仙界各大掌门人，或是年轻有为的亲传弟子，多为元婴期。
而化神期的大能，仅几大宗门有能力供养着，一只手就数得过来。大多数时间都在闭关，寿命皆不以百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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