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这么问,渡边一郎像是想到了什么,叹息说:“现在我们本土的形势也很紧张,医院的床位很紧张,而且费用也高,想要住进去很难。”
“这样啊……渡边君,朋友一场,别的忙我也的确帮不上忙,不过要是你缺钱可以和我说,这点忙我倒还是能帮得上的。”
渡边—郎闻言面色一喜:“路远君,真是太谢谢你对我的关心了!”
“渡边君,你要记得,我们不仅是同事,还是朋友。”
“是的,朋友!”
两人相视一笑,而在说话间,他们已经来到了邴国新的办公室门口,脚步还没站定呢,一阵噼里啪啦的打砸声混合着叫骂从里面传了出来。
“没用的废物,老子让你审问个犯人你却给老子搞出了个大笑话,让路远那个瘪三占了上风,还阴了我一把,老子真想弄死你!”
“组长,不怪我……”
“不怪你怪谁!”
“是……是那个装疯卖傻的小赤佬给我下的套,组长,他们肯定有问题!”
“哼!这一切都是路远那个王八蛋搞出来的,早晚老子要让他死在我手里!”
听到这里,渡边一郎的脸色却已经是黑的不能再黑了,脸一沉,他推门而入,开口便嘲讽道:
“邴组长的火气还真是大啊,让我险些都不敢进来了。”
要说这邴国新也是个人精,前一秒还是满脸通红,下一秒就立刻换上谄媚的笑,问:“渡边君找我有事么?”
“佐藤先生让你去会议室。”
“好,我们走吧!”
邴国新扯着笑说着,回头之时看着站在旁边的路远,眸光深处毫不掩饰的杀意必现,但路远却仿若未曾看见一般不屑冷笑一声,转身便走了出去。
会议室。
“路远,邴组长,你们可知道文昌大学的张明海教授么?”路远他们刚坐下,佐藤和真便开门见山的直接问出了口。
邴国新想了想,皱眉说:“听说过,这老头子好像是教文史的,在文昌大学里还颇有名望。”
路远也说道:“前些日子,文昌大学有学生在游街,带头演讲的就是这个张明海,我当时开车路过,也看见了此人。”
佐藤和真侧首又问:“你说说,他演讲都说了些什么。”
“活着。”
“活着?”
路远颔首,随即平静继续说:“那天我也是路过偶然看见的,本来是担心他会说出什么反战言论来,所以就听了一会儿,结果他从始至终讲的都是活着,在战乱中如何生存。”
佐藤和真了然点点头,拧眉想了想,说:“刚刚我们的内线传来情报,这个人是军统特工,这件事你们怎么看?”
路远眉头一皱:“我现在就带着兄弟们去把他抓来严刑拷问,肯定从他这里打开突破口,找到军统上海站的站点,把他们一网打尽!”
“不,这次行动我会亲自带人去,你和邴组长就留在会议室不要出去,等我回来。”
佐藤和真这话让路远很清楚自己依旧还是被怀疑的,尽管这里面也加上了邴国新在内,可这怀疑的种子一天不拔除,自己在佐藤公馆就要束手束脚。
而且......
想到张明海暴露,路远的心又急又沉,目光依旧平静的看着佐藤和真离开,他斜睨了眼邴国新,冷哼一声,径自走向打开的窗前向外眺望。
“路远,急了吧?”
邴国新不阴不阳的话从背后传来,语气中带着明显的嘲讽和幸灾乐祸。
路远连回头都懒得,平静说:“邴组长,你这话说的还真是新鲜,我有什么可急的?”
“你的同志马上就要落网了,也许……你也快暴露了,你能不急?”
无奈嗤笑出声,路远转头不屑的上下打量着他:“邴组长,我和你有仇?我是杀了你爹还是你妈还是你全家?
你至于这么和我没完没了的?天天说这些空穴来风的事情,你就不怕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邴国新笑道:“路远,是不是空穴来风你以后就知道了,也不怕告诉你,我手上已经有了你通敌的证据!”
路远挑眉:“那你可以把证据交给佐藤先生,让他将我抓起来,直接交给你来审问。”
“你放心,一定会有那天的。”
邴国新咬牙切齿的说着,路远却并未再开口,视线静静地继续看着窗外。
忽然,他的目光定格在对面报亭前那抹熟悉的身影上,眸光微暗,他的嘴角勾出—抹意味不明的弧度,渐渐转过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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