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没事吧!”有人见此情况,连忙俯下身体,扶他起来。

奈何蓝剩现在太虚弱了,他听着周围的声音逐渐地变得模糊不清,头部传来一阵痛感。

他要晕过去了!

“请救救……”他用尽了所有力气,吞吐不清晰地说出这句话,带有祈求的意思。

“医生!医生!”旁边的人求救道。

医护人员闻言来到这里,身体微微向前倾,用手指放在鼻孔处,揣摩一下他的大致情况。

“问题不大,你们把这个学生抬到担架上,现在会院里治疗。”医生转过身,用手随便地指了几个比较强壮的青年。

医护人员说了问题不大,所以没有必要过于担心,但事实不尽人意。

中医院。

蓝剩的一家人听着医生的嘱咐,照着做,把一切处理好之后,医生递给了爸爸一份工作单。

爸爸紧皱眉头,拿着眼泪不停地往下坠落。

这是一个关于遗体处理的单,蓝剩临终前在手术室内交代的,把自己的身体捐出去。

正在做手术的医生闻言也是大为一惊。

现在这个操刀医生走出了手术室,穿着白衣大褂,手套还没来得及脱下来,上面布满了鲜血,浓郁的血腥味充斥在整条走廊中。

但就在这种悲痛的氛围中,他笑了,解释道:“病人家属,你们想知道你们的孩子,蓝剩,留下的最后话是什么吗?”

“医生您说。”妈妈在旁边低声抽泣道。

“他说,医生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我点头示意可以,“不要做了,停下来吧,我想去看看那片极乐净土,到底美不美,竟然能勾走我喜欢的人。”

“那时我们也感到无措,我们医生都是很敬畏生命的,但是几小时的手术后,不仅没有效果,他的身体情况还越来越差了。

吐血不停止,呼吸时断时续,我们也都累了,他说完这句话,我的手开始第一次发抖,手术刀掉在了地上,发出刺耳的响声,我的脑子嗡嗡响。

终于在他的催促下,我停下了动作,怔怔地看向他,心中很是心酸,难受。

心酸的是我就不活一个人,难受的还是我就不活一个人,我亲眼看到一个在我面前失去了生命。

就在我们茫然不知道该怎么做时,我们看见他笑了,像一朵刚绽放的花朵,漂亮,无暇。

他说,医生把我的遗体捐了吧,什么都留不下就走了,也不是我想要的,留下我的身体,也算是对社会做了贡献。

谨记我的家人来的话一定要笑着告诉他们,不必等我!”

医生说罢,蓝剩的一家人都是眼泪旺旺的,瞳中的泪水像一片无尽的海洋。

蓝小小露出一抹不好的微笑,好像是在自嘲,她在笑哥哥是个连狗都不如的懦夫,笑哥哥是个不折不扣的混蛋,笑哥哥是欺骗鬼。

不是说好了爱我的嘛,不是说好了陪我一辈子的嘛,不是……她又哭了,哭的掏心掏肺,父母上前安慰着她。

时间不经意地一晃来到了夜晚,他们回家的时候,没有搭上车,冰凉的夜风吹打着他们,三人手拉着手,蓝小小在父母的中间。

真是啊!来时在人间,吃喝拉撒不奉献,去时在阴间,唯有一体可奉献。

翌日的清晨,学校内各个地方,角落,到处是私密这件事,其实也有领导为了堵着学生的嘴,到处检查,毕竟人多嘴杂,除了一小部分的人都知道了这件事。

直至中午这件事还在发酵,蓝小小在去餐厅的路上便遇见了几个,她阴沉着脸,看向他们,目光凌冽,“滚!再让老子听到,撕烂你们的嘴!”

摄于蓝小小的警告,正在讨论的几人,立即捂住了嘴巴,下意识地低头,慌张地走开了。

她旁边的男生安慰着她,心中有一丝诧异。

小小骂人了?

算了算了,事不人为,情况特殊嘛,唉,我的好哥们,这次你可算是栽倒坑里了。

午餐后,只有蓝小小独自一个人步行在校园内。

果然啊,这种事怎么会没有新闻记者来拜访呢,刚吃完饭,蓝小小就撞见了位微胖的记者。

他托着摄影机,镜头对准了她,笑眯眯地采访,“这位同学,我是本地区的记者,现在接到上级的任务,过来采访几个人,你现在就是第一个,那么请问……”

话音未落,她黑着脸,道:“去你妈的!滚!煞笔!采访你妈呢!”一顿劈头大骂把他给吓走了,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从口中吐出,“废物!”

……

夜晚降临了,月色洒落在地面。

存放着尸体的房间内,蓝剩的身体似乎被神秘的光团包裹着,闪出光,将房间照的如白天一样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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