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两天楚楚都没有理过陆诚。
这天忙完,楚楚在房间里帮妈妈按摩。
“阿诚又替你出头了?”岳翎笑着问。平日两人拌嘴互怼没个完,这两日竟安静起来,不用想一定是又闹矛盾了。
“他不分青红皂白就打人,分明就是自私!”楚楚没好气地说。
“阿诚从小就是这样,处处都护着你,看不得你受一点委屈。”岳翎眼里带着笑意,慈爱的看着女儿。
自从进入陆家以来,陆诚始终都扮演着保护者的角色,只是最初的那几年他们很少有交流,但只要楚楚在学校里受到什么委屈,陆诚就会默默地为她扫清障碍,久而久之,学校里那几个专爱欺负女生的校霸见了楚楚都会绕道走。
一开始楚楚还有些纳闷,直到有一次睹见陆诚在胡同里把一个街头混混的头摁在垃圾箱里满嘴求饶,她才明白那些人不是无缘无故就对她敬而远之的。
那个混混,仅是昨天在放学路上远远地冲她吹了个口哨。
“妈妈知道你和阿诚都是喜欢对方的,你陆伯伯也提过等你毕了业就跟我提亲,妈妈想知道你是什么想法。”岳翎声音里满是温柔。
“妈,您说过陆家对我们有恩。”楚楚真诚地看着妈妈,眼底清亮无邪。
母女俩受陆家庇荫多年,她们走投无路的时候,是陆子祥伸出援手,江岳食府欠下的债也是陆家帮忙还清的,这份恩情母女俩都记在心里。最初几年,岳翎是坚决不收陆家开的工资的,直到把欠陆家的钱还清。
“女儿,陆家对我们有恩不错,但我不希望我的女儿嫁到陆家是去报恩的,”岳翎握着楚楚的手语重心长,“你们真心相爱才是最重要的。”
“妈,我当然爱陆诚,”说出这句话,楚楚自己心里都漏了半拍,虽然她一直都知道自己的心意,但“爱”这个字甫一说出来,她自己都觉得不适应。
“妈,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楚楚顿了顿说道,“陆诚是对我很好,但我何德何能一直受他的保护呢,我不想一直躲在他的羽翼下做一株菟丝花,我想站的离他更近一些,我想能和他比肩同行。陆诚要承担的东西太多,我也想用自己的方式帮到他。”
岳翎赞许地点了点头。
“但现在的我还做不到,给我点时间,等我站的更高一些,更强大一些,我才能心安理得的嫁给他。”楚楚继续说道。
“好,好,”岳翎笑着抚着女儿的手。
楚楚想了想,还是把心里最想说的那句话说了出来,“妈,我想有朝一日,重开江岳食府。”楚楚覆手握住妈妈的手,眼神坚定。
如果说刚才的话让岳翎感到欣慰,那这句话就是莫大的震惊,岳翎看着女儿,半晌才缓缓开口,“你真有这样的想法?”
“当然,”楚楚目光清亮,“江岳食府是您和爸爸半生的心血,不应该就这么夭折,爸爸在天之灵也一定希望看到它重新开张的那一天。”
岳翎听着女儿的话,心中泛起一阵酸楚,眼底湿润。
这又何尝不是她的心愿,是心愿,也是伤痛。这些年在陆家,做着那些熟悉的饭菜,每一道都会让她想起和丈夫一起打拼的日子,每一道都会让她想起他们一起反复研究、试菜的点点滴滴。江岳食府积攒了太多他们的希冀。
楚楚总在妈妈做菜的时候听到她的叹息,她明白,虽然这些年她们在陆家过得不错,但妈妈没有真正快乐过。虽然陆家把她们当自家人对待,但寄人篱下的生活终究不是长久之计,反而会让妈妈困在过去的苦难中无法解脱。
人死不能复生,但江岳食府可以重新来过,只有重开江岳食府,才能让妈妈从悲伤中释怀,真正怀有希望的度过余生。
“好女儿,”母女两人的手紧握在一起,岳翎哽咽着说不出一句话。丈夫的去世和江岳食府的凋败是她心底的痛,但伤痛埋在心底永远是伤痛,只有将它们挖掘出来直视阳光,才有勇气走向更光明的未来。
女儿一番话,让岳翎埋藏多年的心意重新生根发芽,她感到久违的安心。
她的女儿长大了。
但楚楚还有一些话没说出来,那是她埋在心底的顾虑。关于她和陆诚的未来,因为这个顾虑始终羁绊着她。她没对任何人提起过,甚至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应不应该为此纠结。
伤好的差不多了,记者节的活动周也快到了,楚楚回到学校开始忙专刊的收尾工作。
每年的记者节活动周都会由当届新闻系大三的师生们主办。邀请陆诚参与的优秀校友演讲排在活动周的第一天下午。
商界翘楚,年轻的陆氏商业帝国的继承人要来校做演讲,已是最近校园里人尽皆知的事了。尤其大家都听说这位年轻的大佬面相英俊气度不凡,便都想一睹其人风采。
陆诚先由校长等人陪同参观了新建的活动室和图书馆,一行人才步行至演讲的礼堂。
众人当中,不管是身高和气场,陆诚都显得格外鹤立鸡群,这一路都引来不少人驻足。
尤其是女孩子们都纷纷犯得花痴,拿着手机远远地偷拍,哪怕只拍到一个侧脸,都足以抱着手机兴奋的转圈圈,然后炫耀地发到群里。
——哇塞,这也太帅了!
——这才是真正的高富帅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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