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说错什么了?不过是好意问上一句。皇后娘娘掌管后宫,便是如此苛待妃嫔,以权压人。

妾虽位份低下,但在宫中也是谨言慎行,从不曾行差踏错。

而且阜后娘娘自从冷宫出来以后,便一直拘束在寝宫之内,妾想来皇后娘娘也是待得厌烦。

妾今日也是瞧着天色暗净,听宫人说此处繁花盛开,景色甚好,这才遇巧在宫苑见着皇后娘娘。”

和婕妤泫然欲泣,让人见了不自觉的心生怜爱。“瞧着皇后娘娘孤身一人,凉亭临水,近日又乍暖还寒,这才斗胆上前想为皇后娘娘披衣。"

“哪知你的这番好意本宫并不领情,还出言讥讽,简直是不识好歹,对吧?"

沉致接下了她说不出口的话,她最是讨厌宫中这些妃嫔说话三弯九道拐,明明可以很简洁,偏偏要弯来绕去。

和婕妤连连辩解否认,声音里都带上哭腔,像是受了很大的委屈。

沉致看得头疼,她做什么了,她躺在这里,身都没翻一下。沉致左右看去,没人往这边走来啊,她这幅楚楚可怜样子装给谁看。

“闭嘴,本宫喜静。”沉致喝道,她最厌烦女人哭起来没完没了。“和婕妤不是来赏花的吗?花在栈道外,没事儿就离本宫远点。”

和婕妤恭敬地告退,转身之间,原本梨花带雨的脸上立刻换了神情,凝眉咬唇,眼中尽是盘算之意。

月沉躺在凉亭里,半点起身的意思都没有,那她如何施展她的计划。再继续待下去也讨不了好,不如先退到花苑中,静待她起身。

和婕妤如今与月沉单独相处后,才知后宫传言非虚,这月沉确实与以往大相径庭。

相交好的宫妃偶尔凑在一起,谈论着如今的阜后娘娘,猜测着她到底是真失忆,还是借着伤到脑袋之事大做文章。

月沉一直闭宫不出,虽有传言说皇后已复宠,但在她看来也不太像。陛下自她醒后,就只在长乐宫待过一晚,而且陛下与皇后走到如今,早已是水火不容。

云贵妃还是沉不住气,都已经被打入冷宫,凄惨的死去是迟早的事,那么心急做什么,还大发善心的让她做个清醒鬼。

这下好了,人没死成,事情暴露,身在北疆的摄政王也回来了,再想对付月沉,就不像以前那么容易了。

摄政王禹夙的权利过大,早已威胁到皇权,叔侄间决裂是迟早的事,月沉失去了母族,若想复仇,只能依靠摄政王,如此她便是站到陛下的对立面,注定不死不休。

她也是女人,她也能明白为何月沉要撞柱。

倾心相待的夫君从一开始就是在欺骗与利用,自小的金兰之交更在背后捅刀子,父兄被自己牵累而亡,腹中的孩儿也护不住,本就身心俱伤,摇摇欲坠之下,又迎来云贵妃的致命一击,怕是早已绝望,一心只想寻死解脱。

沉致闭着眼睛,本想小憩一下,也不知是换了位置,还是习惯在榻上而眠,竟是怎么也睡不着。

和婕妤特意来找她,却轻易的退出去,还一直待在宫苑里没有走,她应该是在那处等着她。

这个凉亭只有竹子栈道一个出口,她要想出去,就只能往和婕妤那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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