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个背影,阮云棠的心被狠狠地揪紧,她很想上前去拉住萧怀瑾,抱抱他,很想对他说一千句,一万句对不起。

可现实是她如今只是一个婢女,有王妃的命令和公主的权势压在头上,一旦到了行馆,她连靠近萧怀瑾的机会都没有。

认命地走下马车,她开始帮着下人把一箱箱的药材往行馆里搬——这些都是为了以后去羌族,怕购买药材不方便而提前准备的。

阮云棠并不知道的是,她从萧怀瑾的马车上下来的这一幕,都落到了和硕公主的侍卫眼里。

侍卫的眼神里闪出冷光,一拳狠狠地砸在身边的柱子上,柱子凹进去一块,他的指关节处也磨破了皮,渗出了血。

“该死的萧怀瑾!”

侍卫恶狠狠地念道。

他不止一次劝过公主,萧怀瑾这样的人不是良配,他肯定会沾花惹草的,偏偏公主就是一门心思只要他。

瞧,被他说中了吧!

这还没嫁给公主呢,就和婢女不清不楚,不是水性杨花是什么。

这个男人不配得到公主的爱!

侍卫冷着脸,眼神里闪出凶狠的杀意,他看着阮云棠抱着药材走进下行馆,转身朝另一方向走去。

阮云棠把药材抱到无名的小院子,收拾好之后才往回走,她和婢女住在一起,好处就是她拥有自己独立的小房间。

推开房门走进去,阮云棠习惯性地反手关上房门,她心里还想着萧怀瑾的反应,魂不守舍地坐在桌前,就好像回到了当年过得行尸走肉的时候,心里想着怎么去向萧怀瑾解释才好,手机械而麻木地抓起桌上的水壶倒茶。

直到喝了第三杯的时候,她才意识到不对劲。

这茶水里面入口有淡淡的涩,舌头微麻,不像是正常的茶水。

阮云棠现在也算是半个大夫了,她很快就将这个感觉和自己在医书上看到的知识结合起来——不好,她这是被人下药了。

可是,等阮云棠意识到这点的时候,已经太迟了,麻药很快就侵袭了她的意识,眼皮越来越重,脑子里如一团浆糊,身体只剩下一个意识:我要睡觉。

她知道,自己撑不了多久,拼尽最后一点意识,她将杯子摔到地上,杯子碎成一片片,阮云棠弯腰想去捡碎片,利用尖锐的碎片让自己保持清醒的意识,可她刚弯下腰,一阵天旋地转,整个人就直直地朝下倒去。

意识涣散的时候,传来门栓落地的声音,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紧接着,就是嘈杂的脚步声和有人说话的声音。

躺在地上的阮云棠,压根就看不清来人,在最终失去意识之前,她拼尽全力睁开眼,也只模模糊糊地看到一截落在地上的黑色长鞭。

长鞭的尾端簪着一段红色的绸布,绸布上有成片的暗红色,也不知道是污渍还是血迹,这触目惊心的暗红,直看得人心胆俱寒。

阮云棠认得这鞭子。

正是和硕公主从不离身的那一根。

是啊,能在行馆里给自己下药的人,屈指可数。

落到和硕公主手里,怕是再难有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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