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广南土知府侬鹏果断拒绝了马仲英给出的最后一次机会,他拔出长刀,以刀尖指关下,发出誓与宝月关共存亡的誓言。
琼州军的劝降信是在宝月关南北两侧同时射进,不下数十封,不少土人都看到了信中内容,在得知富宁已经被明贼攻占的消息后,很多土人都为之动摇。
他们不是侬鹏,天生下来就会成为头人,成为广南实际上的统治者,他们不过是小人物,小人物最在乎的就是妻儿子女。
关中军心不稳,侬鹏没有选择安抚人心,而是命儿子侬绳英威胁关中土人,倘若大家不出力导致城破,日后大清兵至,必屠城加以报复,到那时才是真正鸡犬不留。
为了震慑人心,侬鹏又拿此次大清军入滇屠城之事反复叙说,在侬鹏的威胁下,习惯了服从的广南土司勉强稳定了军心。
可仅仅一日不到,从富宁方向竟然押来了数千土人家眷,排在最前面的正是侬鹏的妻子周氏和孙子侬振裔。
长刀要见血,广南的土人必须要清洗,怎么清洗?巴思克的意思很明显,就是驱赶这些敢于顽抗的士司军家眷攻城,然后踏着他们的尸体爬上宝月关。
宝月关正面战场琼州军严重的伤亡,以及广南土司对吴周残部残酷的围剿,令所有的琼州军官兵和新附的吴周军无一对广南土司恨之入骨,
于是乎,巴思克悍然下令,着王永清、廖进忠、高起隆各领本部军马扫荡富宁所属各村寨,自己则押解着富宁的土人直扑宝月关。
劝降不果,原本就是意料之的事,广南土司军若是愿降,前几日便已开门,又何必等到现在。
在山坡上看到巴思克将广南土司兵的家眷全都押到了宝月关南关后,马仲英终于下令攻关。
鼓声响起,一队队琼州军从营门走出,南关那边数千富宁土人家眷也被分批提至关下,然后被身后的兵丁用长刀和弓箭催促着向宝月关城门方向杀去。
北关方面一门门火炮被从大营中推出,随着一声令下,一发发炮子落在城墙上。
琼州军的火炮并没有多大的准头,不过炮口全部对准城上,随着士兵点燃火绳,震耳的轰鸣声顿时响成了一片。
一枚枚大小不一的炮子,不是砸在城门楼上,就是砸在城墙的垛口上,不少倒霉的土司兵或被炮子当场砸死,或被飞溅的碎石砸的满地打滚,城墙上的通道上到处都是散碎的砖石,木方还有泥土,有些散落的砖石上还沾着斑斑血迹。
南关方向,一队队琼州兵驱使着那些负隅顽抗的土司兵家眷扛着云梯不断地往关城抵进。
“射击,射击!”
侬鹏冷着一张脸看着自己曾经的部属,就这样赤手空拳地在明贼的长刀下向着城墙逼近,几乎是嘶吼着地下达了攻击的命令。
城上的那些侬家亲卫知道决定他们生死存亡的时候到了,一个个挥舞着长刀逼迫着城上的土人向城下拉弓射箭。
伴随着隆隆的炮声,城墙上响起了急促的火铳声,和箭矢离弦的呼啸声,手无寸铁的土司军家小成片成片的倒在了冲锋的路上,那堆叠起来的尸体铺满了城墙下方的开阔地。
更多的土司家小则是不停地哀嚎哭泣着被身后琼州军的长刀驱使着继续前进。
老张头面无表情地被身后的琼州兵推搡了出来,踏上了那条尸体铺就的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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