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香却十分熟悉,是什么来着……

但他却不能细想了,滚烫的热意席卷周身,四肢百骸都透着一种熨帖,舒服得彷佛在云端。

……

不知过了多久,眼前突然有光亮闪过。

赵怀义挣了挣眼,终于掀开了眼皮。

强烈的白光涌进眼眸,他不禁微眯双眸,等适应了光线,赵怀义才扭过头,开始打量他所在的地方。

与料想的不同,这是一间极为朴实的土房,四面墙壁斑驳破落,风正透过破损的窗口呼呼地吹进来,这房间除了一张床,一张破旧的木桌并一个长凳外,别无他物。

赵怀义环视一周,暗暗蹙眉。

这里瞧着似乎是某个农户的房子,他不是被那两个灰衣人发现了吗,怎么会被带到这来?

正疑惑时,却见门“咯吱”一下被人推动了,紧接着,一道身影从门外走了进来。

看到来人的一刹那,赵怀义的心脏几乎跃出了胸口。

“浥尘!”

赵怀义哑声呼唤。

罗浥尘将手中的汤碗放下,几步走到床边,眼眸中流露出浓浓的惊喜。

“你醒了!”

她小心翼翼地扶着赵怀义坐起,见他眼中疑惑重重,不由笑着道:“先喝完这碗汤药。”

赵怀义接过她手中的汤碗,甫一靠近,一股浓郁的香味便溢满鼻端。

这是……

罗浥尘点点头:“正是芸香草。”

难怪睡梦中也闻到了同样熟悉的味道,这么说,这几日昏迷时,都是她帮自己祛毒?

赵怀义压下心中的疑虑,端起碗,一口饮尽。

罗浥尘打量了几眼他的脸色,心中的大石才放下:“原来黑死涧中的毒那般厉害,一旦深入骨髓,每次发作时,需用芸香草药浴七七四十九天,再辅以汤药治疗,如此持续十年,方能将毒彻底排尽。”

赵怀义拧了拧眉心,难怪这段时间来他时有头痛的症状,原来是毒并未排尽,可浥尘又是怎么知道的?

赵怀义问出心中的疑惑。

罗浥尘方才从怀中掏出一张字条:“发现你时,你身上有这张字条,我才知晓原来之前的毒并未除尽。”

赵怀义接过字条,打开一看。

字条上写的正是解毒的方法,与方才浥尘所说一模一样。

这是谁放在他身上的?

“我们现在在哪?”

赵怀义将字条收进怀中,想起身下床,一动,却发现身上酸软得厉害。

罗浥尘赶忙将他扶好:“你昏睡了五日,现在还不宜马上走动。”

五日?

赵怀义心中一顿,想到昏睡前发生的事情,眉头蹙紧,再次开口:“这五日间,可听说……汴京那边发生什么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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