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言在传送阵旁边不远处的一棵树上,那树是一个歪脖子树,他似乎是有些疲乏,就那么毫无防备的坐在那粗粗的树枝上后背靠着树干,左腿叠放在右腿上,抱着膀子半睡不醒的歇息。

孟倾似乎是呆的有些不耐烦了,若说之前还算是听从太子殿下的“命令”,现在就完全放飞自我了,他故意把自己变成一团怨气飘到了冥言的面前,化为原形后坐在他的腿上。

孟倾看着冥言的脸盯得出了神。

突然,冥言开了眼睛,他似乎很清楚现在的状况,但他什么也没说,反而是孟倾谦虚的先开口了:“额,冥,不不不!太子!”他慌乱的挡住眼睛,又过了几秒后缓缓将手放下,他眼眶红红的,好像犯了错的孩子,若不是有人目睹了这场面,恐怕说都说不清了,孟倾试探道:“太子…殿下。”

冥言此时并没有用法术封住那本来的性子,看起来眉眼间皆是一副凶神恶煞,也难怪眼前的孟倾会被吓到,但此时他似乎是忘了这一切,抬起手揉了揉孟倾的脸,温柔道:“怎么了,太子妃?”

此时冥言眼中是还含有一股恐惧的感觉,但是,那眉眼间皆是一股无法消散的温柔,甚至还有着疼爱,仿佛这温柔和疼爱像是刻进骨子,一般无论过去多久都会为眼前的人展露。

孟倾似乎对眼前的一幕放松下了警惕,傻乎乎的笑了。

而就在这时瑭卿和莫冧传送阵里走了出来。

瑭卿前去向莫冧问道:“你当真不是……”话未说完便被打断,只因那股熟悉的眼神再次出现。

“莫冧!”闫明刻喊到。

莫冧转头那一瞬间他只感觉自己的三观,有些是被按在地上摩擦的感觉。

只见远处跑来一个一身红衣的男人,他白玉为骨,秋水为神,一双红色的桃花眼,银白色的头发,好像站着不动也能魅惑他人。

莫冧见此直接僵在原地,直接问道:“帅哥你谁!?”

男人沉默了一阵,问道:“莫冧,是我啊,你不认识我?”

莫冧听到熟悉的声音和语气,只感觉胸口闷了一口老痰,吐不出来,咽不下去。

“大人!”珞桉源打破这场平静警惕的问道:“这些人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众人朝远处看去,就发现眼前站着的正是皇都中的皇子们。

闫明刻因此直接抓狂,道:“你们到底是从哪里来的!?还有为什么要来这呀!?”

南宫墨被这么一吼,下意识的护住兄弟们。

南宫萧此时已经恢复了眼睛,身体已经在逐渐恢复,虽然还有些虚弱,但也已经有应战的能力了,他说身体有些发抖,但还是坚定的说道:“我们都是妖,在妖界行动也方便,况且我们最小的弟弟都被抓了,我们应该救他。”

若是旁人听到这么羸弱的皇子可以说出这般,豪言壮语恐怕都会感动的稀里哗啦了,但奈何他眼前的人都不是什么弱者,面对这番话,心里只觉得可笑。

冥言他们憋够了劲,虽然嘴角不停抽动着带着几天嘲笑的意味,但还是给出了中肯的评价:“小东西,你们可是混血,来了妖界不是丧命就是送死,真是自满啊。”

众皇子们听到这番言论,皆是不悦,六皇子——南宫宁更是气的直咬牙,直接反驳到:“我们可都是人界数一数二的天才,也是你们能瞧不起的!?”

众人拼死都笑了个人仰马翻,唯独六个皇子一脸懵圈。

冥言坐在树上笑得肚子疼,险些从树上重心不稳掉下来。

孟倾结冥婚前是世家公子可此时却因为南宫宁一顿无脑发言,笑的直接合不拢了个嘴,笑的没了,力气靠着冥言这个胸膛直不起腰,更是扶着肚子,看上去也是笑的肚子。

瑭卿虽然还站得起身子,但此时的他却只能用一只手扶着树,一边扶着肚子头靠在树上。

白发少年名为柳悬,此时他笑直接趴在地上那雪白的衣服都被染脏了,可他就是站不起来,只是想笑。

闫明刻损失捂嘴憋着笑,嘴里絮絮叨叨的念叨着:“嗯,对,天才。”

莫冧仅仅只是尴尬一笑,并没有做出太多出格之举。

莫冧等众人笑够了劲,发现并没有人想再接话茬,反而是想把人赶走,他也只能接个话来:“我朋友种黄子吉却都是我少见的人才中的人才,但是……”他欲言又止,但很快又恢复了,过来说道:“你们虽然都是妖族,但论天界的法规算,你们中唯一算是妖族的人,已经被人绑走了,所以你们还是回去吧,别给大家添麻烦了。”

五皇子南宫桦气呼呼的辩驳道:“你们的年纪看起来连三十有五都没到,怎么算自己是大人?”

众人听此更想笑了,可是冥言此时似乎并不想再笑下去了,直接抬手打发道:“我们出生的年代都不同,你们这般辩驳多少有些无理了吧。”

“他们……”南宫墨此时想发话,却被大哥打断了:“太子殿下,明知道他们当中……”

话音未落,一道蓝光闪过,闫明刻瞬间被震得七窍流血,藏在护腕间的暗器也瞬间滑落,竟是用红线缠在指尖的,古怪针类物品,那物品看起来极怪,虽是针的形状,却又有些像是用水晶磨成的,可用那么像是银针,一种见于半透明和非透明之间的物体。

莫冧看到闫明刻的武器沉着脸问道:“这是你的武器?”

闫明刻似乎是感觉对方误会了,有些尴尬的笑道:“嗯,这……”话没说完闫明刻胸膛的血就渗了出来,原来又是一次狠烈的击打,一次很烈的,只要是人可能都承受不住的严重性。

此时众人终于意识到事情不对,纷纷朝着能量来源的地方看去。

只见,南宫萧头发眼睛,甚至连眉毛和睫毛都变成蓝色了,眼含怒意和威严的说道:“果然是苗疆人。”

闫明刻的呼吸变得急促显然伤势已经不能缓释,只能立刻治疗,可现在的情况如果治疗,恐怕解释都解释不清了。

闫明刻此时用着发虚的声音说:“冥言,开个结界,别让他们看见。”

冥言微微一笑,手一抬,方圆十里除了他们以外的生物,地界内除了有生命体的生物外,都被收进了一个古怪的空间中。

冥言咧嘴笑道:“我给你一个机会,看看你能做出什么。”

闫明刻并未回答,只是深吸一口气,默不作声的抬起手手指上缠绕着的红线和银针,随着手部的抬起微微摇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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