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棵香樟树似乎是有些年头了,树身要靠两人张臂才能环抱过来,树上的香樟花花香扑鼻,长势却极其怪异。

前面花开半扇,后面空无一花。

沉随走到树前,视线落在纹路杂乱的树身上,指尖轻触,摩挲着道道纹路。

随后,他好似想到了什么,指尖叩着树身。

树身传来空响,沉随嘴角轻轻勾起一抹浅显的弧度。

找到了。

张赟两腿发软,只能眼瞧着沉随检查那棵香樟树,心中惊恐万分,张口喊道,“将.....”

“安阳侯急什么。”沉听白站在一侧,一身青衫,明澈的双眸闪着熠熠光辉,“若是没做亏心事,何必如此紧张?”

张赟顿了顿,跪坐在地上,不知该说些什么。

沉随的指尖蔓延到一处树杈上,缓缓往下一压,只能卡察一声,树身正下方的空地上赫然露出一方石阶,蔓延到地下。

张赟听到熟悉的响声,抱起儿子就想往外冲,被赶来的玄甲军团团围住。

“沉随!你!”张赟怒目瞪向沉随,厉声喊道。

沉随方才同他一直待在堂厅,莫说与人传信了,就是喝口茶都是在他眼皮子底下。

玄甲军来势如此之快,定是一早就埋伏在了四周,只待一个时机将他擒拿。

“张赟。”沉随并未称呼他为安阳侯,只是唤了本名。

男子长身玉立,唇边的那点笑意,染满了讥讽,“你倒是有些脑子,只可惜,不多。”

“擒。”

沉随话落,玄甲军蜂拥而上,将张赟压在地上,动弹不得。

张赟想反抗,可无奈力气抵不过训练多年的玄甲军,只能死死的咬住下唇。

妇人瘫坐在地上,怔愣的看着眼前的此景。

她对夫君的内务要事一向不知情,对院子里突然出现的地道更是感到惊悚。

可饶是她再不懂官场上的弯弯绕绕,却也能看清局势。

他们惹恼了沉随。

他们家要垮了。

“将军!沉将军,这里面定是有什么误会的。”妇人痛哭出声,抱着被扔在一旁已然吓傻了的张彤,扬声喊道,“夫君,你说句话呀!”

张赟被压在地上,吃了一嘴的尘土,却硬是梗着脖子不招降,“我什么也没做!沉随你休想对我用私刑!”

纵使沉随那把尚方宝剑能斩三品官员,他也不会畏惧。

他官职二品,沉随若是想捉拿他,定会上报给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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