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儿也一同前往”范熠在一旁说道。
“你年龄尚小,自保都尚且困难,让齐桕师兄同行较为稳妥”
范熠:“凤凰胆可让人增长年岁,修为也能一并提高,只要徒儿服下便万无一失”
“你小小年纪怎么倒是对这些怪异奇闻了如指掌”
此言一出,空气似乎瞬间凝固。
冉清浦不再挂出老好人的嘴脸,他薄唇紧闭,目露凶光。
齐桕也抬眼,目光沉沉,像暴风雨前夕波澜不惊的黑色海面。
他们像两匹恶极了的野狼,虎视眈眈地盯着范熠,好像只要一个小动作,他们便能猛扑上前,把眼前的小孩吃得渣都不剩。
“徒儿闲来无事翻阅古籍,略知一二”
又是一阵沉默,屋内死一般的寂静,窗外竹林被风吹过的声音显得格外清晰,花瓶里的太白不太懂他们为什么不说话,可气氛实在太过压抑,她小心翼翼地屏住呼吸,浑身上下都紧张起来。
余嫣顿时反应过来,他师兄怀疑范熠不是本人,要不被人附身,要不被夺舍,要不就是……余嫣想到了那个最不可思议的答案,他重生了。
再结合她经历的一系列不合理的故事情节,余嫣暗自揣测,不仅范熠,齐桕和她的大师兄都重生了!
余嫣背脊骨一凉,瞬间觉得自己小命不保,没有了上帝视角她还怎么在这个世界活下去啊!
朝不保夕的体验感,谁懂,谁懂……
冉清浦和齐桕这一大一小两个狐狸当然不信范熠的鬼话。
双方都毫不退让,只待敌人漏出破绽,伺机而动。
结果诡异的一面出现了。
三个重生之人当面对峙,冉清浦怒斥范熠当年为一统大道屠戮满门,齐桕在旁扇风点火,表示上辈子没能杀掉范熠,这辈子绝不会再错失良机。
三人眼看就要打起来,当范熠说出那句“我只要师尊,你们随意”这句话后,矛盾再次升级。
“可是我谁也不爱啊”余嫣缩在一旁小声说。
范熠挎着步子冲过来,蹲在余嫣面前,眼中的阴鸷瞬间消散,落进耳边的话满是祈求。
“师尊你不要我了吗?”
“我们不是相依为命吗?”
“我只要你陪在我身边。”
可是你现在一穷二百,随时能被人按在地上摩擦啊大哥!
余嫣已经欲哭无泪了,再这样她可要摆烂了。
空气中弥漫着危险的气息,冉清浦一个响指,范熠直接吐血倒地,刚才不可一世的孩童如今已狼狈不堪。
他吐出一口鲜血,笑的像一朵罂粟花,“掌教在气什么,你这辈子都说不出口的话,我区区一个魔种毫不忌讳就说了出来,你很失落是吧”
冉清浦居高临下,负手而立,守了两辈子的秘密被人毫不留情地揭穿,他浑身赤裸,无处可逃,眼底的恨意再也掩饰不住,灵力在体内疯狂涌动。
“你最好知道你在说什么,仙门圣宗可配不上一个魔种的喜欢,你既要灭我宗门还要掳走我唯一的师妹,那我只好主持正义,先替上辈子惨死的宗门弟子报仇雪恨。”
余嫣抢先一步趴在地上,把范熠死死护住,声音颤抖得像外婆手中坏掉的收音机。
时隔多年,她仍然不知道,当时为什么对一个存在于书中虚构的人物如此共情。
她原本只想看他走完作者笔下设定好的一生,在他苦难时给他一个可以依靠的肩膀。
现在他带着前世的记忆华丽归来,她却奋不顾身,只求这个命途多舛的主角能活下去。
对她有什么意义吗?
毫无意义。
“大师兄求求你,你饶他一命吧,我从此带他远走高飞,再不踏入宗门半步”余嫣说完已经泪流满面。
“嫣儿,你不必为他求情,念在你们师徒一场我可以给他留一个全尸”
“放手吧,就算你护着她,我也有千万种方法让他消失”
冉清浦一字一句,几乎咬牙切齿:“别犯同一个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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