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陈生安置好尸身,便赶忙挡了将要进院的乐人。
接着便火急火燎的奔了李岫岚房里。
只是刚进了们,却发现了没半点疲态的李岫岚,身着白黑半白一身奇怪衣服。
“生儿哥,出了何事?”
听着外面的喧闹,陈生却不知话从何说起。
“岚儿,你怎么站起来了,赶紧回去歇着,别着了风。”
“生哥儿,你说笑了,这女子生了孩子身体只会更加壮实,哪里来的招风一说?“
再看那脸上白里透红,生龙活虎的妻子却哪里有半点疲态。
“是吗,适才还看你一副疲态,若是疲乏可不要硬撑。”陈生却是放心不下。
那岚儿却是原地转了几圈,像是为了展示自己已经恢复一般。
“新姑爷,你咋这般没见识,只要是送子进石以后,那石头的灵气便补足了妇人怀胎所耗。”
那一众妇人却反倒是嘲笑起陈生了,他却也只能赔笑:“这也是打娘胎里第一次,却是我孤陋寡闻了。”
而那小接引婆指着他们身前约莫两尺长,红布头盖着的物件,即是蒙的严实,却还是看得见棱角。
“这便是哪石胎,你俩小辈,那李员外棺材可曾送到?若是耽误了时辰,这只能得一死胎了!”
稚气的声音中却显得老气横秋,口中之语却是让陈生发蒙,她又为何知晓这棺材,那不成他也知晓老泰山死了?
正要发问,边上的李岫岚却是发了话:“老人家,先前我父早已嘱托,适才我也听见了奏乐,想必是一切妥当,你稍候片刻,待我去看看。”
却是又扭头向着陈生抱怨:“来世啊做猪做狗都不做那女人呀,生了娃还要操办这事,真是麻烦,而我父却全权委托与我,你倒落得清闲。”
陈生心中百般疑问却不知从何说起,
“你还愣着干嘛,还不去把我爹的尸身放在哪棺材中?”那李岫岚看着他发愣,毫不客气的指挥着陈生。
“你知晓你爹已然仙逝?”看了眼前此景,他却也失了初衷,直接问道此事。
妻子却是顾不得理他,早开了门,招呼那乐人礼乐,扛棺材进门,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
好一会,才扭过身来,回应他:
“我的好生儿哥嘞,这么多事,你就别添乱了,你常年在山里这村中习俗,人伦常识却多是不懂,你便照我说的去做便好,完了我再跟你一一道来。”
看着身边众人一片热闹的样子,心中疑惑,果真是自己不懂这村中习俗吗?
不过确实自己除了李家二人,对于村中的事情属实不太关心。
哪家生了娃,哪家娶了媳妇,死了爹,他丝毫不甚上心。
李先生也就爱讲一些山中传说,飞剑飞仙的故事,
却从来不唠这些家常里短,正儿八经的风俗却是自己难免有不懂。
而在催促之下,陈生却也是只得服从岚儿的指挥,
到了老丈房中,合着几个人把尸体放在了棺材里,蒙上了盖。
陈生平添些许悲凉,可看着李青玄整张脸,伤心之情顿时烟消云散。
而他此刻来不及多想,并在岚儿的指挥下,合着几个村人把李青玄的尸体,连着棺材一同抬到了院子中央。
此时日头高照,正午时候,阳极而阴生之时。
那一众乐人,敲锣打鼓的唤来了村人看热闹。
他们围着李青玄的棺材上下打量,指指点点,说着些什么,却没人有半分哀伤之色。
只见片刻,那木匠便搭好台架,蒙上红布,一红台便在院中架好了。
左手边放着楠木棺材,里面躺着老丈人,右手边则放着蒙红布的石头。
前面摆着祭物,插着香寸。
中间则立着那接引童女,只听她口中开唱。
“阴阳汇,了残生!
孤魂野鬼无处去,世间轮回入不得。
莫来急莫来急,陈家仙公主公道。
上辈缘,下辈续,
弦不断来,乐不停,欢欢喜喜凑今生,起乐!”
霎时间,喇叭唢呐齐上场,锣响鼓敲增热闹。
而台下那妻子神色却肃穆,不知在想些什么。
陈生欲要问些什么,可看她这副神情,却张不开口。
心中总是响起那老树精的话。
可眼下,着老丈人已然成了一具尸体,胎儿俨然是一坨顽石。
众人热闹,妻子主持,自己俨然已经成了那局外人。
只见那台上童女一摆手,乐人又停了手中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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