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宫女不为所动,眼睛盯着他,防止他擅闯后宫。

柏言秋看她们架势估计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让他进去了,索性便放开嗓子在院子里喊起来,“我来时听说云岚妹妹去了寿熹宫求情,这会可能正在受罚了,皇后娘娘你舍得自己闺女在那里受罪麽?

柏言秋越说越来劲,对着內殿方向一通叫喊:

“受罚事小,名节事大,本侯还未听说过哪朝哪代的御史言官有敢污蔑皇室公主清白的。”

“皇后娘娘,你要为他做主啊!捕风捉影最是害人,崔含章乃圣上钦点的漱兰轩行走,更是身佩金羽卫古篆腰牌,出入大内自然畅通无阻,何来私通宫闱一说?”

正当柏言秋口沫横飞滔滔不绝之际,内殿大门咯吱响起,萧皇后凤目怒瞪,“灵武侯你半夜喧哗,成何体统?”

估计萧皇后再不出来,柏言秋准备从他与云岚小时候玩泥巴的事情说起,更准备把崔含章夸成一朵花,反正两人就是郎才女貌,郎情妾意,你侬我侬,何来私通一说。

“微臣怕再不说给皇后娘娘听,就没机会说了,如今宫里人都等着看笑话呢,也只有微臣是真心实意为云岚妹妹的名声着想。”柏言秋躬身行礼后,义正言辞的说道。

“进来吧!”萧皇后也算是看着他长大的,对他的秉性自然了解,也知他自幼便与云岚交好,虽然他说话素来口无遮拦,但所说并非全无道理,话糙理不糙。

“微臣领旨!”柏言秋知道事有转机,赶紧磕头领旨,跟着入内。

萧皇后没好气的说道:“说说吧!事已至此,你有什么好招?”

“请皇后娘娘恕罪,微臣怕口不择言惹怒了您。”柏言秋未说话先请罪,倒是把皇后娘娘给气乐了。

“赐座!上茶!”萧皇后拢了拢宽袖,将身子往后倚着靠垫,抬手吩咐身边婢女去跟他上茶。

柏言秋作揖行礼后入座,喝了口茶润润嗓子,刚才一阵吆喝确实口干舌燥。

“皇后娘娘可知有人醉翁之意不在酒。”

“说清楚点。”柏言秋一句话引起萧皇后的性质,让他不要打哑谜。

“微臣也看过那份奏折,里面全都是些捕风捉影的事,崔含章在嘉桐关娶亲的事情是圣上恩准的,小莲庄也是在本侯眼中看着一砖一瓦建起来,那些个说法都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心理。”柏言秋继续说道。

“不要说这些不痛不痒的,捡重点说。”萧皇后没兴趣听他说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打断他的唠叨,让他不要在绕了。

“咳咳……”

“微臣的意思是实则他们手里没有实证,只能用些男女之事捕风捉影攻击崔含章。”柏言秋面露尴尬,再次低头喝了口茶。

“那私通宫闱呢?自古以来后宫乃是外臣禁地,非经宣召不得入内,便是你灵武侯今日行为,本宫也能治你个擅闯后宫之罪。”萧皇后最关心的是自家女儿的事,直截了当的问他。

柏言秋眼睛在四处巡看一番,仍然坐在那里不说话。

萧皇后统领后宫,最是擅长猜度人心,此时看他神色便知他的意思,挥手示意所有人退出去,并吩咐关紧宫门,仔细把守。

灵武侯闻弦知雅意,便也不在藏着掖着,起身行礼后跪地说道:“云岚妹妹与崔含章情投意合,还请皇后娘娘成全。”

“柏言秋你好胆!知道你在胡说什么麽?”萧皇后立刻打断他,严厉斥责于他。

“微臣所说句句属实,与其由着外人泼脏水,不如我们化被动与主动,再者他们二人情意绵绵,这点我想皇后娘娘不会没有看出来吧?”

“其实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出来,但始终都没有人捅破这层窗户纸,偏偏为何这个节点有御史参奏崔含章私通宫闱,娘娘可知为何?”柏言秋不说则已,一说便直指要点,反正四下无人,为了救人他也顾不得得罪人了。

“为何?”

“微臣说了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山水之间也。娘娘乃六宫之首,若有外臣私通宫闱,岂不是娘娘失察,如今可是二王共掌小朝会呐!”柏言秋一句话就点名了这里面的要害,他不怕萧皇后不多想,自古以来利高者疑,尤其是在当下二王并立的局面下。

萧皇后听罢此言陷入沉思,凡事她都能忍让,即便是恩宠不在,她也乐的清闲自在,但人皆有逆鳞,只要事情涉及到她的一双儿女,萧皇后便再难忍让。

如今康王北伐大战一战成名天下皆知,便是北胡方面都要惧他三分,麾下黑龙军所向披靡,可谓是将来储君的最有力争夺者。如今有人竟然暗藏祸心隔山打牛,意图攻击崔含章私通云岚公主,暗指翊坤宫凤德有失,康王最是宠爱胞妹云岚,到时必然全力维护云岚公主的清誉,势必要与人起冲突,恐怕也要连累萧皇后受人苛责,虽然一时间不至于动摇后位,但千里之堤毁于蚁穴,防不住有心人继续使坏,子凭母贵,到时翊坤宫若是出了事情,恐怕康王的根基便会被动摇,争储之路怕是要走的更加艰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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