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夷先生满腹才情,当年对上军中指挥使也能辩驳的人哑口无言,至于大林牙院其他人嘛,都是一群纸上谈兵的家伙罢了!”拓跋楚雄当着崔含章的面奚落耶律景程,两人看似针锋相对,实则一唱一和把场圆了过去。
崔含章对议和使团众人有了初步判断,眼前两人绝非酒囊饭袋之辈,拓跋楚雄看似粗狂暴躁,实则内秀于心。耶律景程给人印象散淡无为,实则落子谨慎步步为营。
辛夷借着尿遁离开,跟着侍女去茅房出恭。走到半道便折了个弯消失了,他的嗅觉一向灵敏,此时闻到肉香便寻到了厨司,于是乎便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指着砧板上刚羊腿问道:“今日的羊肉可还新鲜?”
辛夷今日穿的是神光朝的衣着打扮,厨司众人分不清他的身份,只是看他油腻富态不像是下人,便老实回话道:“刚宰杀的羔羊,您看血还未冷呢!”
自他进入厨司后有人已经悄悄立在门外监听,辛夷作为绿水营少狼团的铁血大锡剔自然精通暗杀,单是从呼吸节奏他已经判定是崔含章贴身侍卫徐清风无疑。他用手跳开羊腿从刀口纹理收缩程度便能断定宰杀的大致时辰,看后点点头说道,“肉质细腻,应该是八个月大的小羔羊。”
从刚才的刀口纹理他已经断定厨司众人也是军士出身,握刀发力和站姿不经意的显现出军伍作风,辛夷没想到羽山马场的看守竟然如此严密。
辛夷出门正巧与徐清风撞了个满怀,满脸愧疚的说道:“罪过!罪过!一时间走错路来了厨司。”
徐清风看他神情自在,一时间摸不准他的企图,便后退抱拳说道:“我家统领请辛先生入席,说是酒菜已经备好了。”
“有劳徐护卫在前带路!”辛夷微微欠身,示意他先走。
刚才两人撞怀之间,辛夷已经悄悄动手摘掉他身上的腰牌,只是徐清风浑然不知。
崔含章看到两人回来后,便嚷嚷着要辛夷罚酒三杯,拓拔楚雄等人跟着起哄,结果辛夷连连告罪,说三杯不够,最终连饮六杯云淡风轻。
席间众人觥筹交错,徐清风专程带了一队游骑军的老酒虫与北胡使团等人拼酒,未等三巡过后全部都给撩到。
徐清风等人横七竖八的倒在地上,便是崔含章也未能幸免。
“老厨子,怎么连统领也给闷倒了?”刘大头一巴掌拍在厨子头上,老厨子腰间围着面单,手中操着一把菜刀。
“统领交代过,演戏演全套,效果要逼真,否则怎么骗得过那个油奸巨滑辛胖子?”老厨子打掉刘大头的手,一脸不服气的反驳道。
“放心,下药前早就配好了解药,保管让统领他们半个时辰内醒来。”
“还不赶快去把统领带回内室休息。”刘大头心里多少有些不放心,虽然下蒙汗药把北胡使团的人都药倒是最为保险的计策,但计量把握不好怕会伤到自家人。
当崔含章悠悠醒来时,脑子仍有晕眩的感觉。起身看向窗外,雨夜色漆黑如墨,黑龙军配合行事,整个羽山马场行馆周围并未点亮灯火,在周遭树荫的庇佑下,显得愈发漆黑,除却了不经意间传来的虫鸣鸟语之声外,安静的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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