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何晏要一直委曲求全到双方将共同的目标完成,也就是把皇帝给拉下马来吗?
“到了那个时候,恐怕就是他们彻底将我踢出局的时候。”
听完何晏的阐述,曹丕有些头疼的按着太阳穴:“也就是说,你不管怎么选都是输家?”
别说何晏,就连天子一个人都打不过世家,曹丕实在想不出来有什么办法能让何晏将未来掌握到手里。
想了想后,曹丕最终还是怂了……
“何晏,要不你先忍一忍?饭毕竟是要一口一口吃的,没必要将步子迈的那么大!我们可以先干翻天子之后再考虑这些嘛!”
没办法,曹丕脑子里其实还是充斥着“以和为贵”这种妥协的艺术。
但曹丕不知道的是,“妥协”得来的东西从来都只是虚幻的。想要真正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有且只有一条路,那就是“斗争”!
“曹丕,你跟我来。”
为了让曹丕认清这一点,何晏给曹丕换上了一身粗布衣服。
不光是曹丕,就连何晏自己,同样也换上了一身麻衣。
曹丕换好后有些略微嫌弃的闻了闻衣服上的汗味:“你就不能先把衣服洗一下再给我穿?”
“寻常人家一个月都不见得洗一次衣裳,你就凑合着穿吧!”
何晏带着曹丕走出何坞,来到外面的一处工坊,这让曹丕瞬间就意识到了何晏想做什么。
“何晏,你要玩白龙鱼服的把戏?”
见何晏点头,曹丕顿时兴奋的搓搓手,显然是将其当成了一场游戏。
走到一处工坊,何晏也没细看是谁家的,直接就排在了这家工坊的门口。
仅仅站了盏茶的功夫,作坊中就走出一名看上去颇为富态的账房。
“干什么的?赶紧走!”
面对账房的怒斥,何晏非但没有离开,反而又往上凑了一步:“是我二伯让我兄弟二人来的,不知能否行个方便!”
账房狐疑的看了何晏一眼:“你二伯是谁?”
“陈季!”
何晏脸不红心不跳的报出一个名字,而那账房果然也是没有怀疑。
在颍川这疙瘩,陈姓本来就是第一大姓,平民百姓用伯仲叔季做自己名字的人也有很多,所以“陈季”这名字就和后世的“张伟”一样,十分随意且普通。
“行!进来吧!”
账房打开大门,让何晏与曹丕进入。
等走到厂房中,他随便吆喝了一嗓子,立刻就有一个人满脸讨好的小跑着过来。
“你们跟着他就是,认真些!不要偷懒!”
之后账房又朝着那人交代了两句,就朝外走去,没有与何晏曹丕再有交流。
账房一走,被他唤来的这人就收起那张讨好的面庞,转而换上一副疲惫和冷漠的模样。
“跟我来,然后照着我说的做。”
他将何晏与曹丕带到一张桌子面前:“你们用刨子将那些木材全部削成薄片!”
工作十分简单,完全没有技术难度,何晏与曹丕仅仅看了一遍后就明白了整个过程。
曹丕一开始还玩的十分开心,但时间一久,他整个人都陷入了麻木与劳累当中。
“何晏!”
曹丕小声叫着何晏:“那人是不是故意搞我们?”
“谁搞你了?”
何晏刨着木头:“刚才进来的时候都看到了,我们做的活其实已经算是比较轻松的了,你还有什么不满足。”
曹丕左右观望了一下,果然发现有不少活都比自己手里的沉重,当即也是闭上了发牢骚的嘴巴,开始继续忍受工作的摧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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