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澜心手里的刀在月光的照射下闪着一道凛冽的银光!

此时安静的只剩下她的脚步声,她来到西桃苑,见大门没关,漏出一道缝。

她轻轻推开了门,往里看了看,里面黑咕隆咚的,不知道这里面是谁在住着,沈澜心带着一丝忐忑迈了进去。

“唔……”一只手突然从身后捂住她的嘴,将她紧紧箍住,沈澜心整个人吓懵了,随后想起手里还拿着刀,便向身后的人刺去。

这时,身后的人另只手强有力的攥住她那把水果刀,旋即说了声:“是我。”

沈澜心一听,这声音听着起来是又熟悉又讨厌。

“黑面神?”

这时,手松开了,沈澜心回过头刚要说话。

“嘘……”高煦便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沈澜心低声怒道:”你能不能不要每次都在人家背后吓唬人,你知不知道人吓人能吓死人的!”

高煦嘴角微微上翘:“你胆子不是挺大的嘛,居然还拿了把刀出来!”

沈澜心愠怒着盯着面前的高煦,“是个人被会吓出病来的,更何况我还是个女的!”

高煦见她的样子,不觉得一阵好笑,眼中闪过一丝嘲讽。“女的?本王不觉得你是个女人。”

沈澜心不甘示弱:“我还不觉得你是男人呢,连女人都不算,你就是一个人妖,病入膏肓的人妖。”

她被他吓到了,自然没给他好脸色。

高煦:“……,”一脸黑线,“懒得跟你计较。”

沈澜心闷哼了一声,横了他一眼,又问道:“喂,你知不知道西桃苑住着什么人?”

“没人住。”他答。

“没人住?”沈澜心眼睛瞪的大大的,不禁汗毛竖起,没人住怎么会有哭声呢?难不成真的有鬼?

这时夜风来袭,她不禁打了个寒颤,不知道是冷的还是害怕。

就在这时,一只野猫从一旁窜了过来,吓得沈澜心低呼一声一把抱住了高煦,将头埋在他的怀里瑟瑟发抖。

她突如其来的一抱令高煦一怔,两人贴的近,他能感觉到她在发抖。

就在这一瞬间,高煦忽然心里产生一种奇怪的心情。

“是只夜猫而已,你打算这么一直搂着本王吗?”高煦语气淡淡,表情没有一丝波澜。

沈澜心突然意识到自己失礼了,于是急忙放开了手!与一双隐隐冷峻的目光碰撞在了一起,她顿时觉得脸上发烫。

气氛有些尴尬,还好夜色太暗看不太清对方脸上的表情。

高煦盯着她揶揄道:“平时胆子那么大,这会胆子这么小。”

沈澜心清了清嗓子,表情有些不自然道:“有什么奇怪的,我是个女人嘛,胆小很正常啊。”

这时,那个声音断断续续的好像朝这边飘了过来。

“别出声。”说完高煦便一点点往前探着向月洞门的方向走去,沈澜心紧随其后,心里突突直跳,她很想知道是谁在搞鬼,想到这里,只见一个黑影慢悠悠的走来。

“什么人?”高煦喝道。

只见那个黑影冷不防的朝左边跑了去。

“想跑?”高煦便疾步追了上去。

“站住,再跑就对你不客气了。”高煦冲着那个黑影喝了一声。

而那个黑影溜得的比兔子还快,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于是高煦一个飞身上前便抓住了那个黑影。

“这回本王倒要看看你的庐山真面目。”仔细一看,竟是高妧公主。

庆王讶然,“高妧?”

“五……五哥!”高妧尴尬的垂首。

沈澜心这时也跟了上来,一看竟是公主,同样也是大吃一惊。

“公主?这三更半夜的你怎么在这啊?”

“我……!”高妧吞吞吐吐的。

沈澜心试探道:“公主,不会是你在哭吧?”

公主不置可否。

高煦见高妧沉默,旋即一楞,“真的是你?你到底在搞什么鬼?”高煦的语气有一丝波动,这两夜来不断发出哭声的竟是自己的妹妹在搞鬼,难怪他有些不悦。

“五哥,我……。”高妧欲言又止,就在这时,她又开始呕了。

高煦见她这个样子,不禁感到困惑,“你到底是怎么回事,白天的时候就见你干呕不止,你是不是生病了?”

沈澜心一点点踱到了高煦的身边,偷偷的拉了拉他的一衣袖,轻声道:“这里不适合说话,要不我们找个地方再问吧!”

于是高煦带着两人来到西桃苑的一间屋子,点上了蜡烛,顿时整间房子变得亮堂起来。

只见公主的双眼通红,显然是哭过的,沈澜心扶着公主坐了下来。

“告诉五哥,你到底怎么了?”高煦在她面前蹲了下来盯着高妧,一脸关心道。

“没,没事儿!”高妧坐在椅子上迟疑的摇了摇头。

“没事?……不对,你一定有事儿。”高煦从高妧的眼睛里看到了闪躲和无奈。

于是,他猛的站起身问道:“告诉五哥,谁欺负你了?”

这时,高妧脸上泛起委屈,眼里噙着泪水,“我求求你,五哥,别再问了。”

这时,沈澜心睇给了高煦一个眼色,高煦会意没有继续追问。

沈澜心弱弱的试探道:“公主,你?……是不是有了身孕了?”

话音刚落。

高煦脸色一变,厉斥道:“别胡说,公主的夫君已经病逝一年,怎么可能会有身孕!”

“我……。”沈澜心欲言又止。

这时,公主却失声痛哭起来。“五哥,她说的没错,我的确是有身孕了。”

高煦大惊失色,惊问:“身孕?你夫君明明已经病逝一年之久,你怎么会有身孕呢?”想到这,他不可思议道:“难不成你……?”

高妧知道他的意思,急忙道:“我没有私通,我是被人下药了。”说完公主哽咽。

“下药?老天爷啊!”沈澜心捂着嘴,瞪大双眼,简直不敢相信。

高煦不可思议,谁会那么胆大包天竟然敢伤害公主!内心不由的升起一团怒火,紧盯着公主问道:“到底是谁干的?”

高妧掩面而泣,不作答。

沈澜心说道:“公主,现在可不是哭的时候,你赶紧告诉我们,那个混蛋到底是谁?你这样一直哭,我们也没办法帮你啊!”

公主一听,急忙擦了擦眼泪,控制下自己情绪。

“是宇文轩。”高妧满腹委屈的看向高煦。

庆王心里一怔,“宇文轩?”

“嗯,”公主点头,“三个月前他突然和我说搜罗到几副已经失传的名画,请我前去一同鉴赏,当时他给了我一杯茶,我喝下去之后觉得头晕晕的,后来什么都不知道了,等我醒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已经被她……”说着便哭了起来。

“宇文轩是谁?”沈澜心疑惑道。

高煦隐带怒意道:“他是大将军。”

“大将军?”沈澜心惊讶,对没想到堂堂一个将军居然对公主做出这种事。

高煦怒火中烧,咬牙切齿心道:“这个宇文轩简直是色胆包天!明天我就去找他算账。”

“千万不要啊,五哥。”高妧急忙拉住庆王的袖子道,一脸慌张,“此事一旦宣扬出去,小妹以后还有何脸面活在这个世上?”

沈澜心一听,心下一惊,她已然被夺了贞洁,心里已经受了极大的创伤,如果此事在传出去,恐怕……。

高煦眼中充满杀意,声音带着一丝不甘,“难道就任由那个宇文轩逍遥法外?这样以来将置我们高家的颜面何在?”

沈澜心看了眼高煦,淡淡道:“其实公主说的对,你不能这么明目张胆的去算账啊,虽然您是王爷,可如果那个宇文轩要是把这事透漏出去,一人一口吐沫星子都能淹死公主的。”说到这,“沈澜心在他耳旁低声说了句:“难道你想高妧公主出事吗?”

庆王闻言微微变了脸色。

他看了眼沈澜心,皱紧眉头,脸上闪过纠结的神色,眼底却写满了心疼和愤怒。

其实沈澜心和高煦都看得出来高妧是想息事宁人。

沈澜心想了想,若有所思道:“那个宇文轩就是料定公主不敢拿他怎么样,所以他才对自己所做的事毫无惧色,因为他知道名声对于女人来说甚至比自己的命都重要,没有人会不在乎自己的名声的,所以我们应该想点别的办法,既保全了公主的名声又能将那个混蛋治罪。”

这时,高妧公主深深叹了口气道:“能有什么办法呢?”

这段时间她也不是没想,可实在没想到什么好的办法,不然也不能偷偷一个人躲在这里哭。

高煦则是来回踱着步,若有所思。

沈澜心的目光随着高煦来回的移动,忽然,她目光一亮,“我们可以去求皇上啊,皇上要是知道自己的妹妹被欺负了,别说是将军了,就算是天王老子他也会替你做主啊!”

高煦停下脚步,冷笑一声道:“没用的,辅国将军一生征战沙场战功赫赫,又手握重兵,就连皇上也要敬他三分,不可能因为一个同父异母之妹而去得罪一个将军的。”

沈澜心目瞪口呆,“这是什么逻辑,同父异母怎么了,不也是有血缘关系的吗!难道你们宫里的人都这么凉薄吗?”

高煦不以为然道:“你不懂,身在帝王之家,亲情是最奢侈的东西,所有的一切全都建立在利益之上,你认为对于皇上来说,捍卫自己的国家,保卫自己的权利重要还是一个并不得宠的妹妹重要?”

他的话让沈澜心一怔,心里受到了一阵冲击,她突然觉的被光环笼罩的皇室子女背后却生活的如此辛酸,无奈。

沈澜心气愤道:“这么说,公主岂不是白白受那个混蛋欺负?末了还不能反击,这也太欺负人了。”

高煦冷冷道:“区区一个将军竟然敢欺负当今的公主,本王是绝对不会放过这个人渣的。”说到这,他看了一眼高妧,“你放心,五哥一定会替你出头的,不会让你白白受了这屈辱。”

沈澜心一听他这么说,难道是想到办法了,眼前一亮说道:“你想到办法对付那个混蛋了?”

高煦摇摇头。“暂时还没有,这事不能急,本王定要好好想个万全之策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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