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群奇怪的混混。
他们不但敢当街斗殴,连警车到来时,也没有表现出畏惧和慌张,更没有人逃跑。
反而像家常便饭一般,很配合地上了警车,被带去接受调查。
不过,被带走的,只是身上有明显斗殴痕迹的人。
还有好一些参与斗殴的人,没有被带上警车。
不巧的是,郑峰衣着焦黑破烂,很像是参与了斗殴的样子。
加上他一副孔武有力的身躯,任谁看了,都会觉得这人很能打。
也就理所当然被现场处理人员当成了打架人员之一。
卡察!
一副手铐扣在郑峰手上,一名年轻的公晏就要把他拉走。
郑峰连忙道:“同志,您抓错人了,我没有参与打架。”
那名年轻公晏上下扫了他一眼,道:“你都这个样子,还说没打架?”
郑峰低头看了看自己破烂的着装,赶忙解释道:“误会了,我之前遇到一场事故,衣服忘了换。”
那人却不想听,只道:“你要解释,跟我回局里再解释。”
“这……”
郑峰没有抵抗,任由公晏往警车上拉。
他心胸坦荡,又没做坏事,觉得去局里解释清楚就好,没什么不妥。
但此时夜兔急忙过来拦下那名公晏道:“等一下!他没有参与打架,很多人可以作证。”
“敬茶同志可以去那边问问,他们都能作证。”
年轻公晏眉头微皱,暗道这么多人参加斗殴,围观群众也未必能记得某一个人参没参与。
摊主夫妻也连忙过来道:“是的小同志,我们夫妇可以作证。”
周围人见状,也有热心群众上来作证。
“我可以作证,他的确跟那些打架的人不是一伙的,反而是劝架的。”
“是呀,全靠他才喊停了那帮人。”
“我还看到他救了一名小女孩……”
夜兔立即出来打断道:“好了,谢谢大家的作证!”
年轻公晏见这么多人作证,只好把郑峰放了。
还提醒道:“下次再遇到这种事记得离远点。”
“好的,谢谢提醒!”郑峰笑着点头。
不多时,警车拉满人走了。
现场,还留下不少逃过一劫的混混。
其中有七八个向郑峰靠拢过来。
周围群众怕惹事,连忙躲开。
郑峰一脸无惧地站在原地,夜兔也镇定地站在他身边。
围拢过来的人中,为首一人问道:“阁下混哪个道上的,还请指教。”
郑峰低头向夜兔问道:“这些好像不是普通混混。”
夜兔回道:“他们应该是本地某个工会的成员。”
“公会?”
夜兔解释道:“是工作的工,通常有些没获得正规认证,但因为某项大型工作而聚集起来的一群人。”
“性质上,与民众的同好会差不多。”
为首那人见郑峰两人旁若无人地交谈起来,也不生恼,又问道:“阁下似乎不是本地人?”
郑峰道:“我的确不是本地居民,你们想怎地?”
“别误会,我们只是想跟阁下交个朋友,有空就约出来一起喝喝茶什么的。”
为首的男子很客气,就连跟在他身后的几人,也完全没有嚣张跋扈的气息。
郑峰澹然道:“我只跟遵纪守法的人交朋友,看到违法犯纪的人,我通常会介绍给蓝衣同志。”
那人叹气道:“原来是看不上我们,看来我们没有做朋友的缘分。”
郑峰道:“等你们把砸坏的东西好好赔偿给这里的夜宵摊老板,再来谈朋友吧。”
那群人没再说什么,安静地走了。
见郑峰盯着那群人的背影,夜兔道:“你是不是很好奇,为什么他们没有被全部带走?”
郑峰道:“大概是有什么难处吧。”
夜兔拍了拍他的肩头笑道:“你还真不像个刚入伍的新兵,反而像个三四十岁的大叔。”
郑峰笑道:“你若想尊称我一声叔,我可以勉为其难应承你一声。”
“诶呀!才夸你两句就显了原形。”
两人谈笑间,又有四人找了上来。
他们两男两女,其中一位青年男子道:“兄弟,你嗓门不错呀,练过?”
郑峰认出他来,正是之前参与进打架,连累夜宵摊灶台被砸的那人。
“算是练过,平常喊口号练出来的。”
那青年笑道:“看你身手,很有些格斗功底。若有时间,不妨到我们俱乐部切磋切磋。”
说着,给郑峰递上一张名片。
上面印着“八臂综合格斗健身拳馆”,还有联系电话和门店地址。
郑峰还没接过,夜兔就拉走他道:“好了,我们走吧。”
他心中一奇,暗道夜兔突然变得有些古怪。
结果他们刚走几步,就听见那青年大喊道:“啊!你不是叶家老七吗?”
“我还奇怪怎么这么面熟,差点没认出来。”
他追过来一副很熟的样子道:“你也回家过年了吗?”
郑峰朝夜兔问道:“你朋友?”
夜兔冷冷道:“不认识,乱攀关系的。”
那青年顿时捂着胸口,一脸夸张地疼心道:“喂!你这样说也太伤人了吧,我们好歹也是订过娃娃亲的。”
夜兔冷冷道:“别理这疯子,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还搞那套。”
见夜兔不鸟他,那青年叫嚷道:“有了新欢就忘了旧爱,明明小时候说过要嫁给我的。”
夜兔脸上一黑,终于停下脚步,忍不住要反呛他。
郑峰却拉起她的手,道:“我们是不是忘了给老板结账了?”
夜兔一拍额头,道:“差点被他气忘!走,我们去结账。”
见两人一直没理会他,青年没有过多纠缠,只远远喊道:“老七,有空带你男朋友来玩呀!”
郑峰回头看了那人一眼,突然有一种预感,他们很快就会再见的。
另一边,摊主夫妻正在收摊。
档口被砸得七零八落,他们没法再做生意。
夜兔向他们表达了结账的意愿,那对夫妻却连连摆手说不用。
摊主道:“你们救回我女儿,我们还没好好答谢呢,怎么能收你们的钱呢?”
夜兔道:“吃饭给钱,天经地义,怎么不能收?”
“我们吃了多少钱?”
老板娘也推诿道:“真不用,再说我们菜还没给你们上完,如今也没办法再给你们做。”
郑峰劝道:“要给的,还要加上我砸碎的两张桌子的赔偿款。”
“而且许多跑掉的客人都没结账,你们已经严重亏本,再不收我们的,如何给蓓蓓过个好年?”
夜兔立即将抽出十张大钞塞给老板娘。
两夫妻再三推辞不过,才终于收下,并再三叮嘱郑峰两人,等他们重新开业,一定要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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