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少平和张少安俩兄弟第二天一早便收拾好了行囊来到了客车站,少平和少安俩在客车站买了俩张去骑龙镇的车票,他们俩静静地站在客车站旁等候着客车。

眼瞅着快回家了,张少平和张少安却对眼前的一切有些依依不舍,毕竟这个生活了六年的地方带给了他们太多太多。

“哥,安雨然会来送你吗?”张少安说。

张少平抬头望了望客车站站口,唏嘘了一下,说:“不知道,希望她别来送别吧!反正送君千里终须一别,不送也罢,”张少平嘴上是这样说,可是他的内心是多么希望安雨然一下出现在自己的视野之中。

通往骑龙镇的客车缓缓驶来,张少平和张少安提着行囊坐上了车,当客车开始缓缓从客车站行驶出去时,安雨然从客车站站口跑了过来,张少平通过车窗看到了她,向她招了招手,嘴里呼喊着“雨然…雨然……”但是不管怎么喊,她都完全听不到。

是啊!我亲爱的雨然,我不知道你是否听到了我对你的呼唤,但是不管怎么样,我始终在匆匆的离别之前看到了你,这对于我来说就是最美的瞬间,最无声胜有声的告别。

客车缓缓地向骑龙镇进发,一路上张少平透过车窗一次又一次地看着这个熟悉的城市,他的内心在呼唤,假如这一切都还停留在县一中,那该有多好啊!可是时光总是在不经意间流逝,不管你愿不愿意。几个小时后,客车行驶到了骑龙镇客车站,张少平和张少安提着行囊走下了客车,回到了他们土生土长的地方——张家村。

张少平和张少安回到家里之后,就帮衬着母亲李建梅一起做家务活,如今的张家村日子过的是红红火火,家家户户人丁兴旺,就连前几年结婚的张建军都有了一儿一女,这一切都多亏了田晓娥。

自从田晓娥嫁给张建国之后,家里家外的劳力活都落到了田晓娥一个人的身上,张建国虽然也想帮忙,可是他除了能够帮衬着村里发家致富之外,庄稼活儿都一窍不通,也不是他不会,而是早些年出逃的时候让他把气力给败掉了,这下田种地的活儿是一点力都没有。

张建国不忍心看到田晓娥辛苦劳作,也很多次告诉田晓娥,让她将地外租,以眼下家里的收入也能吃饱穿暖,可是田晓娥就只认一个死理,那就是农民这辈子都以土地相依为命,不管眼下的光景过的如何好,都离不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这也许就是庄稼人对土地深沉的爱吧!

八月的骄阳晒得地面蒸起腾腾热浪,无遮无挡的牛耕地上空无一人,路两边栽种着熙熙攘攘的晚稻,不远处的森林里传出嘈杂的蝉鸣声。

高考录取通知书也正在这个时候在各个邮政快递员的绿色兜包里,许多高考毕业生都前后收到了来自各个高校下发的录取通知书,张少平和张少安俩兄弟的录取通知书也正是这时从县里转到骑龙镇,再由骑龙镇邮递员下发下来的。

录取通知书刚到村口,就被统一收放到了张仁义那儿,一来是因为张仁义为人正直,把包裹或者物品存放在他那也比较放心,二来是因为张仁义家就住在村口,没有什么再能比这更方便了。

张仁义是看着张少平和张少安一起长大的,张少平和张少安也深受张仁义的照顾,当张仁义看到眼前这发亮的红皮录取通知书时,整个人有些兴奋,当他再仔细看到上面的收件人时,他整个人更加激动起来,他激动地拿着录取通知书往张富贵家里赶,一路上大喊大叫道:“咱村出大学生了,还是两大学生……”

此时此刻,张少平和张少安俩兄弟正在屋外帮衬着母亲李建梅劳作着家务活,这养鸡喂猪都是最基本的事儿,张有才坐在一旁抽着旱烟袋子,

张仁义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整个人气喘吁吁地来到了张富贵家里,还没等他把气喘均匀,便激动地说道:“少平、少安,你…你……你俩的录取通知书到了。”

张有才听到了之后,旱烟袋子一下子从嘴角滑落到了地上,妇道人家李建梅听了之后腿一下软瘫在地上,张少平和张少安俩兄弟听了之后都激动得有些说不出话来。

张富贵和张建国刚从砖窑里忙活回来,刚到家门便看到了家里所有人表现出的不同姿态。

张富贵觉得有些疑惑,还以为是出了什么事儿,他急忙走到张仁义身旁,对着张仁义说道:“仁义叔,这到底是怎么了?”

张仁义将手中的录取通知书递到了富贵手中,笑着对富贵说道:“富贵啊!你看,这是什么?这是少平和少安的录取通知书,咱张家村终于有大学生了,还一次出两大学生。”

张富贵惊愕地看着眼前手中红得发亮的录取通知书,通知书右下方有鲜红的学校名字和印章,此时此刻张富贵的内心百感交集,千般滋味涌上心头,他激动得有些说不出话来,眼角里涌动的泪水滴落到了录取通知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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