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一桐微微睁开双眸,颤抖的睫毛轻轻扫过盛勋爵的眼睫,勾起男人一阵心痒痒的意乱情迷,他把她更紧地压在怀里,更恣意地索吻。
言一桐的眼里倒影着全是他。
盛勋爵闭着双眼,表情十分沉迷,陶醉。
如沉浸在某些美好的事物中,盛勋爵的表情,性感又沉醉,她是第一次见这样的盛勋爵。
他每次要她,都很失控,以前每次盛勋爵不是发病就是暴力,她在这方面都很紧张很害怕,从来都不曾看过他的表情。
她,真的能让他着迷吗?
盛勋爵察觉到她的分心,微微松开她,两人吻得深了,分开时,还滑出滑丝。
言一桐的脸色涨红,不知所措,盛勋爵再吻了吻她的唇,把唇边的水渍吻干。
“早点睡了。”盛勋爵声音透露出隐忍压抑的低沉,轻轻扫过言一桐的心,酥酥痒痒,这种感觉让她沉迷。
他知道她很累了,今晚暂且就先放过她。
她却一动不动,他一说这句话,言一桐却下意识地握紧他的衣襟,一不做二不休,偎依在他怀里,不愿意离开,舍不得这场温存。
“言一桐……”男人喉结滚动。
“今晚就让我抱抱,好不好?”言一桐低声说道,她的示弱让盛勋爵倍感心疼,双手圈着她的腰,任由她躺在他的怀里,姿态十分亲密。
盛勋爵睡得比言一桐早,他呼吸平缓后,言一桐还没入睡,怔怔地看着他的脸出神。
其实,他也不是那么差的,是吧?
倘若他们的夫妻关系一直维持,有没有这个可能呢……
第二天,言一桐醒来已经晌午,盛勋爵早就去上班了,她昨晚顾着伤心,都忘了跟他提入职的事情,再者言杰又吵着闹着要见她,言一桐决定还是先搞定言杰再说。
她用完餐就去医院,言杰还在睡觉,护士说他昨晚没吃多少东西,折腾到天亮才睡下。
言一桐走近病床,仔细看着眼前这个熟悉又有些陌生的男人,身子越发枯瘦蜡黄,皮肤水肿,手掌出现了红斑,黄疸?
她有些狐疑撑开言杰的眼皮,眼白泛黄,内心咯噔一下,有种特别不好的预测,她希望她的判断是错的。
言一桐风风火火去找院长办公室找文子赫。
“文子赫,言杰是不是还有其他病?肝硬化或者,肝癌。”言一桐用力推开门,就吓了文子赫一跳,手上文件都掉桌上。
一旁的女医生有些生气,黑着脸道:“这位家属,院长办公室岂能是你随便闯进来的,外面的人都死了吗不拦着点?”
女医生好不容易借着论文的机会和文子赫有单独相处的机会,谁知还没说几句呢,就被这个女人闯进来硬生生打断了。
怎能不气。
“艾医生,你先下去吧。”文子赫可不敢让言一桐有半分不痛快,赶紧支楞女医生出去,别给他惹麻烦
。
艾医生不情不愿拿着那叠报告,经过言一桐的时候狠狠瞪她一眼。
言一桐没空理会,双手撑在办公桌上,等待文子赫给她答案。
文子赫推了推金丝边眼镜,端着严肃的口吻道:“是肝癌晚期。”
他就知道瞒不了她多久。
“有没有扩散?”
“有,扩散到骨头了。”
言一桐一听,心拔凉拔凉,肩膀都搭耸了下来,声音微颤:“你有什么治疗方案?”
“我们会使用抑制骨破坏的药物,减少骨质破坏,放疗和给他使用止痛药,对骨转移造成的疼痛进行处理,风险就是胸椎、颈椎、腰椎等位置会出现骨质破坏而导致瘫痪,加上他的蠹瘾也很重,过程很难说。”
“还能活多久?”
“理想的话半年,快的话一到两个月。”
言一桐失魂落魄出了办公室,这次她见到言杰,明显感受他健康很有问题,她以为是吸蠹导致的,没想到他还到了癌症末期,一旦癌细胞转移到其他地方,就算华佗在世也很难救治了。
霎时小时候的一些回忆涌入脑海。
言母还在世的时候,言杰是很疼爱她的,当成亲生女儿一样对待,经常一家三口在田野间放言杰自制的风筝,去山里捉野鸡露营看星星赏月,在花田里快乐奔跑……
妈妈教她知识,言杰教她乡间生活技能,好不快活。
可如今,她已经没有妈妈了,倘若言杰都死了,那她就真的是个孤儿了。
言一桐的心抽搐得紧,不行,她想让他活下去,就算他对她不再疼爱,甚至劣迹斑斑,可他始终是给过言一桐家庭温暖,给过父爱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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