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英雄,唯使君与曹耳!”

当曹孟德说出这句名言的时候,与之同席的刘玄德心情,可能差不多和自个一样。

想着自污自堕,掩人耳目,期图成事。未果,竟让人看出来了!

然后,康思杰的心情就是相当震惊和郁闷了。

无法,演戏这方面,也是讲究天赋的,这辈子的天赋不行,又没人专门指导指点,只能自己看看书慢慢练,就对着镜头喊喊1、2、3、...8、9等等台词,混个生活这样子。

看来,拙劣的技巧,欺骗不了眼睛雪亮的观众。

不过,上了年纪的人,不都是喜欢说话的时候,明说一半儿,暗藏一半儿的吗?

讲究,点到为止。

“伯父,您这是...”反应过来的康思杰,觉得自己不渴了,放下茶杯,想要聆听高见。

别把今儿来的目的,给打乱了。

“当初第一次见面之时,老夫便知你是个聪明人!”阅人无数的娥父,眼瞧这只想扮纯良的小狐狸,抚须微笑:“不是那种沾沾自喜、贪图一时的小聪明,你,眼睛里有智慧!”

别,别夸,普通人,受不住赞美,怕要上天。

“不敢不敢,伯父!我自认只是个愚笨的小毛头,哪禁得起您的一通好话。受不住,受不住!还请您嘞,收回去!”凭良心说话的康思杰,立马神色惶恐,连连摆手。

自个哪算什么聪明人,最多就是有点阅历和本心,罢了!

神州大地,天下英才如过江之鲫,浩浩荡荡。

而,自己,只是攀附在江边水草上的一粒小蝌蚪罢了!

“你故意上身西装,下着棉裤,这般不伦不类,不过是想给我留下不好的印象,”娥父心平气和地说道:“吃饭的时候,你作出狼吞虎咽,声响大作,没有规矩的样子,看似粗鲁无礼...不过,你吐出来的骨头却堆成了一块儿,在故意咂咂喝汤的时候,不忘留意身上的西服...”

破防的康思杰只能挠头,暗道是多年的好习惯,一时,改不了。

“我想,这西服是小女拿来的吧,所以才想着不要弄脏...而且,”胜券在握的娥父,看着被揭穿之后,却无丝毫“悔意”的小年轻,继续笑道:“你会顺口与人道谢!不论此人何种身份,你都会表示感谢。证明你是个很有礼貌的年轻人,这般做来,无非是...”

“看不上小女罢了...”接着,看着躲藏在灯光下的俊秀之人,娥父有些郁闷:“只是,家中小女虽算不得是大家闺秀、国色天香、倾国倾城...”

房门外,隔着门帘,正在偷听的娄晓娥,心有不满地扁嘴、腹诽。

“...也是小家碧玉、青春可人,也许,你们二人试着交往一番,也未尝不可。”循循善诱的娥父,给了小年轻一个中肯的建议。

得,这是害怕自己闺女没人要,在使劲全力推销吗?

就像是榜下捉婿?

这个糟老头子,肯定是眼花了!

平平无奇的自己,就个小人物啊!

今天登门拜访,本想从女方的长辈层面,间接打断女青年对自己的非分之想、胡思乱想,现在倒好,像是成了自投罗网的咸鱼了!

咸鱼,还能蹦跶吗?

“我老了啊!”见人不说话的娥父,莫名来了句感慨,说道:“小康,你也是个聪明人,我就不瞒你了...”

“小康,你知道,什么是‘阴族’吗?”娥父突然问起。

有权保持沉默的咸鱼,本想继续保持沉默。

但转念一想,已被看破了,只能把话说开了,对大伙都好。

“知道一点点...”心思奇异的康思杰,轻轻点头,说道:“以前城市里的世家大族、地方上的豪强富户,会让族中的一些旁支子弟,改名换姓,去作那大山、大江、大海里的强人。”

在旧时代里,为何有些崇山峻岭的大王、星罗棋布的江贼、无边无际的海盗,剿之不尽,灭之不绝?

无他,有人输血而已。

脏活累活,得有人去干。

明面上的阳族,春风细雨,积累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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