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我出去看看!”说完,康思杰就风风火火地跑出了办公楼。
毫不给人挽留的时间。
一路小跑,出了大楼门口,康思杰才缓下脚步,慢条斯理地问向了唤人的厂卫:“老古,谁啊?”
老古嘿嘿一笑:“康技术,是个姑娘!”
姑娘,哪个姑娘?
在几个挤眉弄眼的厂卫表情里,康思杰在厂门口见着了真人。
全身上下包得像是一颗石墩子的女青年。
康思杰心里,隐隐有了预感,带着娄晓娥就往厂外道上行去,隔离闲杂人士,接着试探性地问道:“你怎么来了?”
“哼!”还是那句熟悉的鼻音。
还以为几日没见,和自个一样,甚是想念呢。
谁知,男人都是大猪蹄子!
女青年是一点儿都不珍惜自己送出去的冬天白菜,频繁地抖起了眉毛,针锋相对地说起:“哟哟,这儿既不是你家地头,你又不是轧钢厂的厂长。我来这儿,还需向康技术您汇报啊!”
嘿,小娘皮,记得上回,还是低眉顺眼的受气包模样。
才过几日,又变回有钱人家的大小姐了!
大度地不以为意、只觉好笑的康思杰,故意地乜着眼睛说道:“既然你没事跟我汇报,那我回去了!”
话落,作势转身回去。
“哎哎,书呆子...别走!”娄晓娥慌乱地直跺起了脚。
女青年的心里,是既恼气,又有大把的委屈。
这人,怎么不识一点儿的风花雪月?!
康思杰看那大姑娘眼神不甘,嘴巴嘟嘟的小表情,无情地开口:“说吧,什么事儿?”
不敢再做作的女青年,眼瞧着自己的克星,老老实实地说了:“我爸说明晚你要有空,请你赏脸来家里吃饭。”
说完,脸蛋就变得红润不少。
哦?
这是调查完了,还是忙里抽空?
“好的。请转告伯父,明天下班后,必定登门拜访!”康思杰点点头,接着又多说了一句:“好了,没事儿了,你就回家去吧。”
康思杰已看到道路边上,停着一辆熟悉的小汽车了。
“哎...你...你就没什么话儿跟我说的?”传声筒传完话了,感觉自己像是被丢弃的杂物,心酸极了。
康思杰停下脚步,慢慢转过身来,轻声笑道:“早就说了,你一个娇生惯养的大小姐,跟我这般有着大男子主义的人,是合不来的!而你又不肯服软,那我还能跟你说什么呢?”
“我...我...服软还不行么?”极度委屈的娄晓娥,努力地不让红眼圈里面的洪水,倾泻出来。
一边是日积月累形成的性格,一边是朝思暮想的人儿,两项相冲,使人一时难以取舍。
小女人的眼泪,总让人心疼。
只是,关乎后事,不能心软。
“记得说话要算数啊!”康思杰瞅那一潭子的汪洋大海,就掏出兜里的手绢,递了过去,柔声安慰:“大姑娘了,流几滴眼泪就行了啊,太多了,把手绢打湿了,我还不得拿回去用肥皂洗?”
“我...我...你...”娄晓娥感觉自己有被逗笑了,但性格又想使自己反驳一下,却又不忘刚才说过的话,只得把话憋心里,语无伦次。
只能恨恨地拿了手绢,使劲抹了眼珠子。
“哎,擦完了就还给我,你还拿着干嘛?”康思杰伸出了掌心,讨要自己的手绢。
“你不是怕脏了么?我给你洗干净了!”娄晓娥一边攥紧了康思杰的手绢,一边从衣兜里掏出了自己手绢,放在了男人的手掌处。
“免得你没得用,先用这块吧!”
为防止轻飘飘的方块布,给寒风吹跑,康思杰握紧了掌心处,有点儿热度手绢,又瞧那大姑娘满眼的渴望,便微微一笑,说话的声音如同春天般温暖:“好!”
还没等女青年雀跃两秒,又听人说了:“洗衣做饭...学得怎么样了?”
原本高涨的气焰立马消退,缩头缩脑的娄晓娥,犹同犯了错误的小学生,垂头丧气地小声回答:“这几日...忙着其他事了...就没...”
想着这些天来,自己忙于纠缠父母,哪还有心思再去学一门两门的手艺?
“光会洗手绢儿可不行啊...”康思杰惆怅地感慨了一番,像是为未来的日子担忧,说道:“回家去吧,抓紧时间,好好练习,争取明年,统统学会!”
这让娄晓娥听得气急,想自己有这么笨么?洗衣做饭,还要学到明年才行?
康思杰观察到女青年像是准备发飙,连忙说道:“瞧你,又不服了是不?”
“我跟你说,这大小姐脾气习惯你得改。当然了,你可以不改...正好省得以后整日吵架...”
经过康思杰一番语重心长、啰里啰嗦的劝说之后,脸色由阴转晴的女青年,终于坐上小汽车走了。
“明天张叔会过来接你!”临走之时,女青年留下了这么一句。
明天,带什么礼物,上门好呢?
刚才倒是忘了问人,娥父有什么爱好...
嗨,以人家的身份财力,还在乎这点东西么?
而且,自己是穷人。
那么,随便?
康思杰一边想着事儿,一边应付完几个吃瓜群众后,进入了车间。
“小康!”一行人走了过来了,人群中的易中海说道:“我到兄弟单位那里帮点忙!你回大院后,记得告诉你大妈一声,我可能要过两天才回来!”
杨厂长、李副厂长等几位领导,易中海,还有他提着满满工具包的徒弟,加上两三个兄弟单位的领导,凑一块儿了。
这是满级的8级工,到地方上服务去了?
“知道了,大爷!”康思杰点头应道,接着识趣地捧了一句:“大爷,您可要早点儿回来,我们厂子可是一刻都离不开您啊!”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