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咪也和我一同跪了下来,用t语悄声与旁边的“义工”不知道说了什么。
其实她根本不用说t语的,这些“义工”大都是自己人,说着一口流利的东北大碴子味儿的港台腔,说
白了,她说t语人家都不一定能听明白。
我反正啥都听不懂,便目不转睛地盯着钱阿姨的身体发呆,心想这经虽然念得挺有感觉,但究竟能不能唤醒沉睡的钱阿姨呢?
要是叫不醒的话,又该怎么办呢?
想着想着,不知道为什么,我脑子里突然凭空冒出了许多画面,而那些画面都是我不愿想起,被我刻意忽略尘封了的记忆。
那是我过去这大半年以来做过的所有阴牌生意,所有从我这里请了牌,最后不得善终的客户们。
还有我自己,每一次我点开转账记录看到那些入账时,脸上冒出的得意与贪婪。
这些画面一帧帧,一幕幕出现在我的脑海里。一开始很慢,就像是电影里的0.5倍速,然后逐渐加速,逐渐加速,到最后就如同火车行驶时窗外的画面一般,飞速地旋转起来。
我感到天旋地转,突然间,眼泪竟毫无知觉地夺眶而出。
我心里觉得很奇怪,因为我并不想哭,也感受不到那种揪心的难过,就只觉得晕,但却怎么都止不住自己的泪水,最后连鼻涕都流出来了,我也没有动手去擦的意识。
我这是怎么了?
我一边流着眼泪,闭上眼睛压制着那些飞速旋转的画面,一边纳闷儿自己究竟是着了什么道?
明明是给钱阿姨看病,怎么我竟在不知不觉间成了被施法的那个人?
许久过后,耳边的诵经声乍然骤停。
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正双手紧捂着耳朵,额头也抵在地板上,哭得不能自已。
这时候,一只手轻轻拍了拍我的后背。
我转头去看,原来是阿咪给我递过来了一张纸巾。
“谢谢。”
我抽噎着接过纸巾,擦了擦莫名流出的泪水,又擤了一把鼻涕。
头还是昏昏沉沉的,除此之外并没有其他感受,就是特别想睡觉,感觉身体都被掏空了似的。
“呃......”
一个低沉且带着疲倦的呻吟声把我的思绪拉了回来。
“钱阿姨,你醒啦?!”
我惊喜地发现钱阿姨竟然已经睁开了眼睛,正一脸困惑地看着周遭的一切。
钱阿姨似乎是被眼前的景象搞懵了,吃力地坐起身,头转过来转过去,一会儿看看这个,一会儿又看看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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