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女士临走时在pos机上刷了五万元订金,钱斌殷勤地将她送到门口,满脸堆笑地伸出手要与她握手。

她像抓住救命稻草似的双手紧紧抓着钱斌的手,不住地鞠着九十度的大躬,那千恩万谢的样子让人看着格外心酸,我甚至有种感觉,自己要是不帮她搞定这件事,回来都对不起她。

田女士走后,我就立马给阿平发了条语音消息,将此事与他说了,问他是否能够找到这样的阿赞。

阿平很快就给我回复过来,但让我没想到的是,他没说能也没说不能,却语气十分坚定的劝说我不要接这一单。

我忙给他打了个语音通话过去。

“为什么不能接啊?我记得之前p雄就给一位客人做过类似的阴牌啊?”

“这个你不懂的啦,你那位客人后来和你联系过吗?没有吧?我跟你讲哦,理论上人死了以后自有他们的去处,投生就是其中一种,如果你强迫她,不让她离开,那她的心里就会生出怨气,这对供奉者很不利的!”

我没太听明白他的意思,便问:“这不就和所有阴牌都一样吗?况且她这是要把她去世的母亲做成阴牌供奉,这应该就和供奉牌位差不多吧?再说这世上哪儿有害自己孩子的母亲啊。”

“都讲了你不懂啦,人和鬼怎么会是一样的嘞?鬼魂的欲念要比我们活着的人大很多,即便是母亲的阴灵,也会变得面目全非的!”

挂断电话,我将这件事给钱斌说了,钱斌在脸上挠了两下,随即问道:“那他是能找到还是不能找到做这牌的阿赞啊?”

我一脸黑线。

“不是吧大哥!人家都那么说了,你还想做这单生意啊?穷疯了吧?!”

我这本就只是一句玩笑话,可没想到,竟然把钱斌说得黑脸了。

“对,我就是穷疯了!行了吧?!”

这是闹哪一出啊?

我有些尴尬,便放缓语气问他:“你什么情况啊?我就说说而已,再说了,明知道会有风险还把牌卖给人家,咱这不是造孽吗?”

钱斌十分苦恼地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两手搓了搓脸,有些颓然。

“圆子,其实吧,这段时间店里看着赚了不少钱,但交了房租水电物业等等费用以后,剩下的也就只能说比普通打工的多那么一些。我这情况你也知道,我们家现在还欠着外债,我也还住在我老丈人的房子里,总感觉自己脊梁骨不够硬气。唉,反正能多赚点算一点吧,好不容易来了个大单,我怎么也不想放过啊。”

我一愣,之前我从来没想过这一点,总觉得钱斌就是那种命里不差钱的,父母那边没了,立马就娶到了有钱的老婆,可没想到,他的心里竟然如此脆弱,如此卑微。

“话也不能这么说嘛,毕竟人家白莹对你那可真是没话说的,你自己想太多了吧。”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好生劝道。

无论如何,听了阿平的话,我是真的不想再做这单生意了,怕造孽只是一方面,而更担心的是万一田女士那边出问题了,泰降阁也会跟着受到牵连。z.br>

毕竟想也不想就抛出三十万,只为了将自己母亲做成一尊坲牌的人,这怎么想都感觉有些极端啊。

看钱斌已经调整好了心情,我将自己的顾虑跟他说了,他考虑了一下,给田女士打去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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