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远指了指方鹤,说,“闽江造船厂要建新厂区,规模很大,我希望能在一年之内建成投产,以方向造船和闽江造船厂现在的情况,很难抽出人手来。我的条件是,大连造船无偿援建闽江造船厂新厂区,一年之内完成。孙总,这个条件不过分吧?”

孙一民诧异道,“方向造船如果闽江造船厂了?”

方鹤说,“船舶工业已经启动了将闽江造船厂整体移交给榕城市的议程,这个事基本定了。转隶之后,闽江造船厂就会进行股份制改革,引进方向造船作为控股股东,达到强强联合的目的,做大做强,榕城市政府已经批准了方案。”

孙一民和胡波都愣住了,闽江造船厂的动作也太快了!而且动作很激进——这是引入了民营资本了,而且还是控股的一方。

股份制改革是国企的必由之路,大连造船早晚也要这么做,问题在于是引入国有资本还是民营资本,抑或是多样化,在决策层还有一些争论。

榕城市一把手有魄力。

至于船舶工业向地方政府移交一家正处级企业,实在算不得多么大不了的事情。船舶重工、船舶工业都是各自有十几万职工的超级国企,底下正处级企业多如牛毛。

而且,闽江造船厂这几年和当地政府越走越近,和船舶工业总公司渐行渐远,想留也不好留,再一个,榕城市的一把手是个狠角色,他开口了,船舶工业也不敢留。

反正是个不听招呼的下属企业,移交了就移交了。

这些年来大型国企和部队向地方移交企业、事业单位的例子太多了,学校、医院、工厂等等。

有的当成包袱甩给地方,有的则根据上级命令把优质资产移交给地方支持地方经济建设。

这种事一点儿也不新鲜,所以,闽江造船厂脱离船舶工业系统是没有任何悬念的了。

孙一民斟酌着说,“只是援建一个新厂区的话,原则上没有问题,我们有足够的人手和工程设备,但是援建的资金……”

“孙总,资金我自己解决。”方鹤说道。

“那就没问题了。”孙一民也很爽快。

就是出点人和工程设备,大连造船厂随便能动员几千人的施工队伍,自己没有可以找兄弟企业借,举国体制的国企,搞援建组织和动员简直不要太熟。

难怪方鹤和闽江造船厂如此受重视,原来和方向造船厂已经是一家人了。

这么想,孙一民和胡波对大连造船厂没能获得外汇结算资格,心里更好接受了。

显然,姚远付出这么大代价,不可能只是换来大连造船援建闽江造船厂新厂区,这仅仅是合作的基础,没有这些,其他的都是浮云。

孙一民对此同样有着清晰的认识。

他主动提了出来。

与其等别人说,不如主动一些。

姚远说,“对大连造船没有具体要求,这是一个长期合作协议,具体地说,我们两家未来在国际市场上要以联合体的方式出面,保持行动的一致性,当然,仅限于军船、lng船、邮轮等高端船舶领域。其他船舶,大家还是各干各的。”

这同样是有利于大连造船的。

要论到国际市场上拼抢订单能力,没有任何一家造船厂能拼得过方向造船。

姚远说,“但是有一点,扩散到大连造船的技术只允许自用,你们不能再扩散出去,否则是要按照专利法收取专利使用费的,我们会保留这个权利。”

他从抽屉里拿出一份很厚的合同递给孙一民,“具体的都在这里面,孙总,你拿回去好好考虑考虑,尽快统一内部意见,我们现在是争分夺秒啊。”

孙一民接过沉甸甸的合同,道,“好,我这边一定尽快。”

顿了顿,他问,“合作之后,后续350万载重吨船舶订单,是不是多给我们一些?”

“这是自然的,合同里有附加条款,该考虑的都考虑到了,你可以放心。”姚远说。

孙一民和胡波没有其他问题了,起身道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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