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等什么,快把石蟒骨给我,让我召集罡风旗抵抗啊——”

“——归萤!”

我猛然回头,却见萨容脚步轻旋,一阵风似的跑了进来。

“我已经派全城的飞岩旗死士参与战斗,你就不要着急了。”萨容扫了一眼我滴答渗血的伤口,不由皱紧了眉头,“适才段冥也发了疯一样的跟我要石蟒骨。殊不知你们如今元气大伤,不但无法召集罡风旗死士,说不定会被石蟒骨把真元吸进去的!”

“就算冒险我也不能看着刈州城失守啊!”我急得眼泪直流,“宫幡还在宫里,我不能看他身处险境——你快把石蟒骨给我!”

“——你别再闹了!”萨容一把推开我纠缠不休的双手,不由分说将窗户关了起来,“这不光是我的意思,也是蠡侯和你哥意思!适才蠡府派人传来消息,十万禁卫军已然出府护城,温将军叫你千万别轻举妄动,若是暴露了身份,就当真是中了四皇子的奸计了!”

“可是——”

猝不及防,萨容素手一挥,在我眼前散出一片浑浊的艳粉。

哭声逐渐止息,我无力的倒在卓影和宛秋怀中。心脏仍旧跳得飞快,我虽睁着眼睛,眼前已是一片昏黑。朦胧之中,我似乎看到宫幡的身影发着微光,而那圣洁的白色微光,却在一分分黯淡下去。

直至湮灭。

醒来的时候,世界已然重回一片静谧。耳畔只有炭盆中炭火噼啪作响的的声音,宛秋和卓影低低的呢喃。

“归萤?你醒了……”

“外面…怎么样了?”

“一切都好——你别起来,”卓影见我挣扎着要起身连忙将我按回了床上,“那些歹徒本来已经几乎冲破了宫门,幸亏蠡府的禁卫军及时出动,没一会儿就把他们打得溃不成军了。”

“温召怎么样…还有萨容?”

“放心,我们没有听到说温将军负伤了的消息。”宛秋用纤柔的手抚着我微微发汗的额头,“萨容的飞岩旗确有伤亡,但是…相信她应付得来的。”

“你说…那些人没有打进宫里是不是?”我紧紧攥着卓影的手,“那宫幡…宫幡也没事的,是不是?”

卓影抽回手抱在胸前:“我是真的服你,这种时候还想着那个人。”

“宫里…倒是一切平安。”宛秋见卓影负气,便连忙软语安慰我。然而她的神色为难,似是有着什么纠结,良久,她才终于忍不住开口:“归萤,其实关雎姑娘来找你说宫里出了些事,如今人已经在前楼等了大半个时辰了。”

我豁地起身,疼得身体蜷缩起来,卓影和宛秋再度心疼的凑过来扶住我颤抖的胳膊。

“但凭他们有什么急事,和归萤又有什么关系?”卓影皱眉睨着宛秋,“她现在根本下不了床,就算知道宫里出事又能怎么样呢?”

“话虽如此,可是…”宛秋咬着樱色的下唇,“可是她说出事的是五皇子啊……”

我身体一凛,下腹再度传来一阵要命的抽痛:“带我…呃,带我去见关雎。”

“归萤!你——”

“——快带我去!”

卓影见我疼得满头冷汗,却仍自不肯松口,唯有万般不情愿的把我挪到宛秋怀中,叹着气出门去叫了抬担架的小厮。

“花姨若是知道了,只怕又有一场气生。”宛秋半是埋怨半是心疼的用绢子拭着我的汗水,“归萤,你已是自身难保,为什么就不愿意听大家的,非要去蹚皇族的浑水呢?”

“这无关皇族,我在乎的只是皇宫里的那个人。”我攥紧着宛秋手深呼吸,“宛秋,你也死心塌地的爱过楚河,你不该问我这样的问题。”

宛秋听我此言,便也只好轻叹一声,再无别话。被小厮抬到前院的时候,我便看到关雎火急火燎的迎了过来。

“姑娘!不得了了姑娘——您…您这是怎么了?”

我不去理会关雎见我躺在担架上的震惊表情:“发生什么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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