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他师父执行的任务仅有国君,他师父,车甸江尚四人知晓。

甚至随他师父执行任务的其他人,皆都不知晓任务的内容。

只有被师父托付代管大理司的车甸和江尚二人知晓一些内情。

如果没有人出卖,他师父不可能会遭到反埋伏。

既然不是江尚,那么,出卖他师父的人就一定是车甸。

“哼,出卖?谈不上,我不过是将那案子备注在大理司罢了。”

“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陈羽闻言,脸色瞬间变的铁青。

案子备注便是立卷宗,这在大理司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好比,江尚接手了百工司溥的案子,在他接任务的第一时间,大理司就会备注案子。

往后,江尚查到的任何线索,包括他对案子的分析看法,都会被记录在案。

这么做的目的是为了往后若要临时换将,凭着这份备注,可以很快切入案子。

结案后,备注会立为卷宗,抄写一份上报,一份留大理司立案入档。

负责这项工作的人,便是大理司的司溥。

从车甸的态度与语言,陈羽哪能不知道。当初害死他师父的人,乃是当时的大理司溥。也就是现今的司丞,现在陈羽的顶头上司。

其实陈羽心里很清楚,车甸顶多就是出卖他师父,因为,车甸没有害死他师父的能力。

只不过,陈羽不愿承认罢了,因为他知道,牵扯的越大,越危险。

所以他一直自欺欺人,幻想此事到车甸这里为止。

可没想到啊,线索还是指向了大理司丞伊挚的身上。

陈羽当然知道,这是车甸给他设下的阳谋。

陈羽若真的要找伊挚报仇,一个不好,下场可能比车甸还要惨。

伊挚可不是车甸,那是一只没长毛的老狐狸。否则也无法闷不作声,解决他师父,当上大理司丞。

可知道归知道,明知是车甸的阳谋,陈羽他能不往里跳吗?

师父对他恩重如山,杀师之仇,他能做到莫视吗?如若能,陈羽早就离开了斟鄩。

“什么意思你会不懂?若大理无事,我备不备案,你师父都不会有事。”

车甸的言下之意,他师父在大理司不得人心,想要害他师父性命的人,不止他车甸一人。

而明眼人都知道,车甸与伊挚沆瀣一气,狼狈勾结。

他是死有余辜。

“有一事我不明?我师待你不薄,你为何要如此做?”

陈羽的脸色阴沉似水。

“车某承认,你师待我确实不薄。可你师联下不联上,自许清高,熟不知,官场向来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当初你师得罪了宰国,若是他不死,我们都得被牵连。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若换成你,你会如何选择。”

夏朝的宰相是指两个官职,一为相国,一为宰国,皆位例三公。

得罪了宰国,车甸等人想要自保,也是人性所向。

然而这却不是理由,为官者,踏入官场那一刻,当知晓,再无回头路。

倘若每一个人都明哲保身,国家哪有不灭亡的道理。

在其位,谋其职,这是一个官员根本的素质。

“哼,好一句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你即会说为官者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随我师时,享尽了荣华,可有难时,你却在背后捅刀子。卖主求荣你都能说的如此冠冕堂皇,还敢拿我与你相提并论,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你好自为之吧!”

陈羽说完,跃上土坑离去,他再也不想见到车甸此人了。

车甸听到陈羽这翻话,他怔在了原地,许久后,突然嚎啕痛哭!

陈羽为他的师父感到了不值,错信车甸这个小人。

车甸选择与他师父同一阵营那一刻起,他就应该明白,官场上的阵营可不单单仅是利益的分配,还有患难的共进退。

有好处你拿,有危险你退,天底下哪有这等好事。

正如,车甸他自己所说,官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当初既然拿了好处,如今有难不思共同面对,反而在背后捅刀子,无耻之极。

车甸有今日的结局,也是他罪有应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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