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赖子不食前言,将自己所得提成,按2%分给那个贾达任,贾达任喜不自胜,又想法将别墅区客户的信息也提供给了付赖子。

付赖子一下子打开了局面,公司上层发觉付赖子是个人才,破格提拔,做了荆城区的总负责人,配置了独立的豪华办公室,一辆办公用的捷达小轿车,手底下还管着十多号人,并许以25万年薪兜底,上不封顶的优厚待遇。这可真正应了那句:“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付赖子最初只不过是想帮表叔办件事,设法拿到鼎盛华府的业主信息,便去保险公司应聘业务员,不曾想,如今竟然鬼使神差,当真干起了推销保险的业务。付赖子精神百倍,领导这么重用,没什么好犹豫的,干起来再说!

这段时间,他一方面推销保险,管理公司,一方面还要去学机修,同时联系缅甸方面的租地公司,寻找开地材料,机械,肥料,农药,农具,蕉苗……真把个付赖子忙得不亦乐乎。但诸事有条不紊地推进,还抽隙照顾关红和小晴,可谓面面俱到,足见付赖子并非等闲之辈。

关红见了,满心欢喜。付赖子的三姑,也拿关红当侄儿媳妇看待,三不知叫了去会餐,自此,却也自得其乐。

再说拖仓部,自从拿到那份业主信息,就在房间认真研究,上网搜索所需信息。钱桩子只在门外闷头抽烟,他一头雾水,只等表哥发令。

两天后,拖仓部才合上笔记本,收起明细,伸伸腰道:“有了些眉目!”

钱桩子闻言,高兴地熄灭烟头,坐到拖仓部对面道:“怎么干,表哥,您说!”

拖仓部:“别性急,表弟,恐怕咱们碰到硬骨头了,必须从长计议!”

钱桩子:“那您具体和我说说,究竟是怎么回事?”

拖仓部:“一时半刻,难以说清楚,你这样,去买一块白板回来,我在白板上演练演练。”

钱桩子领命,很快便让人抬进来一个电动白板。拖仓部很满意,表弟办事越来越稳妥了。

关好房门,拉好窗帘,拖仓部开始在白板上描画金库被劫案的脉络。

拖仓部:“此案的关键人物是那个劫匪,已经没在我手里了。此案的关键线索是那一箱美金,现在追查到了鼎盛华府七号楼一单元302室,这一户的业主是谁呢?却是吴思思。吴思思是曹天世的小老婆。”

钱桩子:“表哥,我听糊涂了,什么吴思思,曹什么世?与这一箱美金有什么关系?”

拖仓部:“表弟,别性急。这个曹天世,可了不得,是’付宝宝’的董事长!”

钱桩子:“哈,我更糊涂了!”

拖仓部:“你看看,平时不关心时事,两眼一抹黑吧。”

钱桩子:“的确,看来今后得多注意。表哥,您就受累,给我挼一挼吧,我是什么也不知道。”

拖仓部:“你听着行了。这个’付宝宝’是个P2P平台,也就是一个民间借贷平台,已经爆雷了,所谓爆雷,通常就是说老板卷钱跑路,投资人的本金打了水漂,追不回来了。但是这个付宝宝的董事长曹天世,却没有跑,平台虽然倒了,老百姓的几百亿本金也没有了,但对这个曹天世,却一直没有采取强制措施,只是限制出境。而他的这个小老婆,吴思思,在荆城的鼎盛华府买了一套房子,而这套房子,曾经是劫匪的落脚点。下面,问题的关键来了,这个劫匪,与吴思思,应该是姐弟关系!”

钱桩子:“啊?有这事,怎么知道他们是姐弟呢?劫匪报的名字可不姓吴,而是姓许。如果真的是他姐姐,他又怎么会交代出来呢?”

拖仓部:“来来来,咱们看一下他俩的照片。”说着,点开笔记本上的一页幻灯片,一男一女两人的照片,一眼即可看出有很多相似之处,特别是眼睛和嘴巴,不是姐弟还能是什么?

拖仓部又说:“咱们审他的时候,他报了名字叫许怀德,他爹许其才,应该是冒名顶替,差点将我蒙住了。至于透露出他姐姐的信息,我猜测,他是希望我们去查的时候,正好能撞到网上,收拾了我们,好替他报仇!”

钱桩子:“那这个吴思思是什么来路?她会有很深的背景吗?”

拖仓部:“表面上看,她也是个普通人,原先是工商局的一个干事,就是在窗口接待企业申报录入的办事员,后来傍上了付宝宝的董事长,成了全职小三,一年半以前,还有了个私生子。实际上,应该没这么简单!”

拖仓部又点开幻灯片的另外几张,却是介绍吴思思弟弟的内容,其弟本名吴四军,原本是一名军官,因严重违纪,被开除军藉,同时被处罚的一共4人。这4人离军后,自然纠结一处,暗里做了吴思思的保护人和打手。

还有关于曹天世的内容,曹天世的后台老板,背景颇深。后台老板手底下有一些喽啰,帮着老板在金融界、地产界打理生意。没想到,名叫革委会的这个喽啰,存了私心,明修栈道,暗渡陈仓,把数千亿资金转到了自己名下。后台老板的政敌趁机围剿,数千亿的信贷亏空,国有资产严重流失,这还了得?后台老板也非等闲之辈,火速冻结了革委会海内外的一切资产,但这些钱只是区区几十亿美金,大部分资金已经被狡猾的革委会转到了海外隐蔽账户,无法追回。信贷还是存在巨大窟窿,但这也难不倒后台老板,他立即安排两家p2P平台爆雷,将数千亿资金,抽来应急。付宝宝正是其中的一家,贾天世则代老板顶雷。

钱桩子疑惑地问:“这种信息也可以在网上查得到吗?”

拖仓部:“你在国内的网站上是搜不到的,包括曹天世,你只能找到生平简介,其他私密信息,一概没有。而吴思思和吴四军,你在网上根本搜不到任何信息。”

钱桩子:“那我更不解了,您是怎么得到这些信息的呢?”

拖仓部:“呵呵,为了搞清真相,我越域翻墙了。有个叫革委会的人在海外媒体上暴料,讲了很多后台老板的事情,并提到了付宝宝这一节,又有几个逃到海外的知情人,专门讲了吴思思和她弟弟吴四军的历史,我才明白了。”

钱桩子:“还有这么个网站?我第一次听说。不过,表哥,我对这些事情没啥兴趣,您让我看,我也搞不清楚。”

拖仓部:“这些网站上的信息也是真真假假,假的居多,要会甄辨才行。行了,咱们也别废话,目前来看,鼎盛华府的这个点,不管那一箱美金是不是在这里,咱们都不宜采取行动了,这里极其危险!吴四军的4人军团,在上一次的抢劫中折了两人,加上吴四军,共折了3人,还有一人,咱们对他一无所知,而且他们除了这4人,是否还有其他盟友,咱们也不知道,贸然行动,必死无疑!”

钱桩子:“表哥,那咱们从此不再过问此事了吗?”

拖仓部:“也不是像你说的,不再过问。咱们现在走到了一个十字路口,究竟何去何从,我们再想一想。继续往前,是条不归路,我之前因为身患绝症,只道反正不久于人世,一味向前,无所顾忌!现在却一样了,我也不想连累兄弟子侄辈都随我走上那条不归路。退,已经是没有了退路!往左?还是往右?我一时拿不定主意。”

钱桩子似懂非懂,觉得自己什么意见都没有,也显得太窝囊,便道:“我说一个方案,您别笑话。照我说,咱们前后左右都不去,只站到中间去,您觉得怎么样?”

拖仓部:“站到中间?我还真没想过,不过看起来,是个不错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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