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为了自己的安全,也都不太敢去招惹陈余生。
而夏语嫣担忧的事,也正好是这事多少有些联系。
“这几日父亲与京中的书信往来很是频繁,而且,每次看了信之后都立刻将其毁掉,每看一封,脸色就凝重几分,但见到我和母亲之后,他又装作一副泰然自若的样子。”
“可惜,他太小看我们了,其实我们什么都知道,尽管他什么也没有对我们说,父亲将杜睿下令斩首,杜家老太爷又怎么能放过我们呢,父亲远离中枢,到时候恐怕遭人陷害都不知道呢。”
“前几日,我去了凌府,国公说会帮助我们夏家挡住杜家的攻击,但是,虽然明面上可以在陛下面前与杜老太爷辩论,但就怕杜家下黑手,背地里对夏家动手,到时候,夏家真有个三长两短,也拿不了杜家怎么样……”
陈余生听着她的话,并没有插嘴,而是任由她一直说下去,直到她不想说为止。
这件事,其实现在也并不好办,毕竟局势尚不明朗,不过,可以肯定的是杜家会在朝堂之上参夏允生一本,而凌家也会为夏允生辩护。
杜家终究不会罢休的,肯定会通过其他手段对付夏家。
至于他们会如何来,谁也不清楚,毕竟这一场对局,现在才刚刚开始。
她像是走累了,坐在湖边的石椅上,陈余生也坐在她身旁。
侧过头,正好看到她眼睛通红。
“你要是想哭你就哭吧,借你个肩膀靠靠……”
说完,陈余生耸了耸肩。
人在受委屈或者惧怕未知而产生巨大压力的时候,说出来或者哭出来,的确是一种不错的释放压力的方法。
夏语嫣靠在他肩膀之上,轻声抽泣起来。
陈余生并没有打扰她,也没有说话,两人就这么静静的坐着,月光如水,照在玄月湖上,一片碧蓝。
许久之后,陈余生听到一阵轻吸鼻涕的声音,然后感觉自己肩膀上有滴滴清凉的感觉,故作诧异道:“你哭就哭,别把鼻涕弄我衣服上啊,要是弄脏了,你得给我洗啊。”
夏语嫣听完这话,被逗笑道:“你才流鼻涕呢。”
陈余生自然知道那不是鼻涕,这么说也只是调节一下气氛而已。
随后正色道:“这事目前还未有可知,凌家在京中的势力也不小,既然凌国公开口了,那么杜家必不可能在京中下手,所以他们最有可能下手的地方,便是湖州。”
湖州是夏允生的任上,要想对付他,自然得到他这儿来了。
“不过,夏大人清正廉明,奉公守法,绝对不会被那等小人抓住把柄的。”
夏语嫣点了点头,随后道:“时间不早了,我要回家了。”
说完,走了几步后,又来到陈余生身边,在他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解了他的衣衫,拿在手中。
陈余生独着内衬,在夜风中凌乱。
“衣服我本小姐替你拿回去洗了,到时候自会派人送到你府上,我可不想让某些人在背地里说我是不讲卫生的女子……”
陈余生气到发笑,你要拿去洗能不能等我换下来先,就这么拿走了,我穿个内衬在街上晃着,别人还以为我偷情被抓包逃出来似的呢。
看着走远的夏语嫣,陈余生也只好作罢,独自走在回去的路上,忽然听到不远处传来阵阵悠扬的琴声。
这琴声清幽淡雅,合着这皎洁的月光,倒有一种别样的感觉。
陈余生寻着琴声,却看到湖边的一片空地之上,一身红裙的红信儿正悠然抚琴,欣然自得。
红信儿之前是迷仙楼的人,属于陈余生的竞争对手,陈余生对她谈不上熟络,倒也不陌生。看天色不早了,也不像多有交流。
正要离去,却听到红信儿开口道:“这不是陈公子吗?既然公子来了,要不要信儿为你抚琴一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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