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一声,桌子被推翻,恼羞成怒的男人冲上来,一副想要动手打女人的样子,却被他身旁的几个人拦住。

周围立即有几双眼睛看过来,分神留意这边的动静。

找乐子嘛,谁不想看热闹?

酒吧很吵闹,原本这样的动静激不起什么水花的,可灯光亮了起来,舞台上能总揽全局的人。便轻易的注意到了这个方向。

唐柔勾着唇,抓起倒了一半的烈酒瓶子,自上而下用力的锤在男人头上,玻璃碎开,割破了男人的头皮,辛辣的酒液蛰得他蹦起来,满头是血,浑身是酒。

这一下场面便有些失控了,起哄声也跟着响起。

围拢在这边看热闹的人,都没注意到舞台上的人声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了。

人群中发出惊呼,有人尖叫到快要昏迷。

阿瑟兰脸色苍白,默默喊了一声祖宗呀,扑过去抓她,把面无表情散发冷气的唐柔往自己身后拉。

可不敢让她动手。

她把人砸了没事,如果要是这人敢碰她一根指头,恐怕整个酒吧的人都要跟着没命。

阿瑟兰甚至担心她摔瓶子把手腕扭了,那些实验体不掀个天翻地覆才怪。

“你知道我是谁吗?你竟然敢碰我!”所有被打了的人,第一反应都是先自报名号。

阿瑟兰愤恨不已的说,“你可闭嘴吧!”不要命了吗!

那人看起来真的不想要命了。

他不知做了什么,旁边座位上的人也开始往这个方向走来,人群中钻出几个身材高大肌肉虬结的壮汉。

每一个拉出来,看起来都像一拳能打死一头牛的样子。

唐柔和阿瑟兰便被包围在其中,像两只被狼群盯上的柔弱小羔羊。

阿瑟兰拉拉唐柔的衣袖,低声说。

“行了,别闹了,不然咱们撤退吧,那个牧师就在……”

唐柔没动。

阿瑟兰又说,“行了!你别闹……”

猛地一拽,唐柔踉跄着回过头,阿瑟兰看到她的眼睛,心里咯噔一声。

完了。

唐柔一向面瘫着脸,大家很难猜出她的情绪。

而此刻她表情冰冷,嘴角抿的平直,眼神却很飘忽,视线没有落在实处。

一看这模样,阿瑟兰就知道……

她喝醉了。

“不是……有没有搞错。”阿瑟兰嘴角抽搐。

唐柔喝醉了会干什么?

她不会发酒疯,不会发脾气,不会大喊大叫,不会闹,甚至那张面瘫脸都和平时看起来没有什么太大的差别。

但这时的唐柔总会做出一些让人感到匪夷所思的事情。

她仍然记得,唐柔上一次喝醉时,打开了实验室的大门,拉着让人闻风丧胆的17号实验体的手,在a区的公共休息区闲逛。

慵懒闲适的模样,好像贵族在逛自己的后花园,吓得当时在休息区喝咖啡讨论明天去做什么美甲的几个女研究员一连请了很久的病假。

被他吓得彻夜难眠。

噩梦里都是那些墨绿色的触手忽然出现在身旁的画面,比白日见鬼还要恐怖。

阿瑟兰沉浸在可怕的回忆中,没有注意到背后的尖叫声越来越大。

也越来越拥挤。

直到一把椅子从头顶飞过,砸到了唐柔面前的那人身上。

前一刻还在舞台上的乐手出现在眼前,踩上那个人的胸口,戴满铆钉戒指的手握成拳,高高的扬起又用力砸下。

拳拳落在男人脸上,每一下都带着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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