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这一幕的吴药师不由得有些皱了皱眉头,“老头子?你不是病了吗?这还生龙活虎的...”
随后又冲着老人身侧坐着的一位中年大汉道了句:“二叔也来了,许久未见二叔你是风华正茂啊。”
锦袍老者自不必说,正是称病的燕王吴仁光,那中年大汉则是护军将军兼大宁防御使吴仁恭。
两人虽然是亲兄弟,年齿却差的颇多。
盖因已经故去的老王爷是发迹以后才生了老二吴仁恭,中年得子。
而吴仁光同样是年近不惑才得了嫡长子吴药师。
所以吴仁恭虽然一向是桀骜不驯,但是在兄长吴仁光面前,显得很是温顺。
听了侄子的调侃,吴仁恭也笑道:“大郎一路辛苦了,这几年想必也在上京吃了不少苦吧。”
吴药师道:“上京其实挺好的,要不是听说我阿耶的生了病,我才不回来呢,上京多好啊,那好吃的好玩的...老头子你这看着不像有病的样子啊...”
“咳咳咳...”吴仁光咳了几声,然后瞪了吴药师一眼。
吴药师倒是毫不畏惧,“你瞪我干甚?我说的不是吗?”
说话的功夫,吴药师坐在了吴仁恭的对面,吴仁光的另一侧的蒲团上。
吴仁光中年得子,所以非常溺爱,以至于在吴药师面前,这个能让十万边军令行禁止的燕王,并没有什么威严。
当然除了溺爱,还有愧疚。
他这个儿子离家十年在京为质,虽说辽东苦寒地,上京千般好。
可再有千般好也不是家。
没有家人。
都是敌人。
吴仁光拿儿子没法子,只能别过头不去看这小子那副欠揍的嘴脸。
父子之间有时候就是,见不到想,见到了烦。
吴药师这边继续道:“二叔,这几年我在上京听说了,说咱们辽东边军都想让你接我阿耶的位置,这不今天咱们家三人都在这,就把这事定下来?”
吴仁恭一听,这大侄子好久不见一上来就直接掀桌子吗?
“大郎,你这话怎么说的?是二叔哪得罪你了?”
吴药师笑道:“二叔,我说的可都是真心话,要不我跟老头子都去上京享福,这辽东就交给您,您看如何?”
吴仁恭听了这话更是叹了一口气,然后看着大哥吴仁光,“都这个份上了,我说大哥,差不多了吧?”
吴仁光听了这话后瞪了一眼兄弟,这才转过头看着坐在另一边车厢的儿子。
“你放心,之前是为了让演给朝廷看的,我跟你二叔早就说过了,他没有那个心思...”
此刻,吴仁光坐在正中,长子和二弟分列两侧,三人的位置颇有些鼎足而立的意思。
吴药师听了这话只是笑了笑,看向二叔,他当然相信自己老子的话。
但要说二叔真的一点心思都没有,也未必吧?
不过是阿耶现在还活的好好的,就算真的有什么心思,还敢堂而皇之说出来?
所以现在的二叔,只能没有。
至于日后有没有,那就他吴药师自己的事了。
老头子,到底还是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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