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所有影响,那也只能是赵元檀这个嫡长子。

“朕还有一问,若放吴药师回去,能争得过吴仁恭吗?”

李辅之想了想后道:“难。吴仁恭在辽东军中威望仅次于其兄吴仁光,营州都督赵钦之与其是儿女亲家,兵马使田兴宗、刘恭夏都与其相交莫逆,这些人都是燕藩之中的勐将,即便是吴仁光想要对付他这个二弟都有些放不开手脚,更别提吴药师这个纨绔了...”

赵令渊听到“纨绔”二字笑了笑,“李相也觉得这吴药师是个纨绔吗?”

李辅之道:“吴药师此人即便再有心计城府,也没法改变他在上京这近十年间的所作所为,他是不是不重要,只要燕藩的骄兵悍将觉得他是,就足够了。”

“言之有理...”

赵令渊听了李辅之的话之后,不禁想起太子赵元檀与他转述三郎的那一番话。

与李辅之的提议算是所见略同。

都是两害相权取其轻。

吴药师就算是腹有良谋胸有锦绣又如何?

其祖其父都是靠着多年的威望和资历,以及情分才能让十万边军只听吴家号令,不闻朝廷圣旨。

而吴药师呢,在上京十年辽东的边军将士恐怕只能听到他如何风花雪月挥金如土。

在那些骄兵悍将眼中,他远不如其妹吴明达和其弟吴明彻。

一个刚烈果敢,一个骁勇善战。

这样的人放回去,即便再有心计,也要花不少时间才能坐得稳位置。

若是镇不住那群骄兵悍将,那就是朝廷的机会。

前几日傅津川的话通过赵元檀落入赵令渊的耳中,已经让他有了些意动了。

今日李辅之的这些话,也等于是帮助赵令渊下定了决心。

“如此,那就让他回去,怎么也不会比吴仁光还难缠...”

“陛下,臣还有一言。”

“李相请说。”

“放吴药师走后,可暗中积谷于涿州。”

“可现在供用山南已经是勉强支应...”

“早做打算。”

赵令渊听后,也知道李辅之说的是对的,涿州是运河的最北端,江南的漕粮最远可以到达的地方。

在涿州囤积粮草,正是为出兵燕藩做准备。

虽然朝廷目前财赋有些艰难,但有些事情,还是得早做打算,山南战事收官在即,也可以为朝廷节省大量的钱粮。

这边君臣两人正在未雨绸缪,商量着如何积攒钱粮,大太监田辅国这边突然进来禀报。

“回陛下,燕王世子吴药师求见。”

“先让他殿外候着。”

道君皇帝这边正跟李辅之说话,显然此刻没有搭理吴药师的想法。

而吴药师,此时正站在在大明宫殿前大太阳地里,等候召见。

天一如既往的闷热,这会他特比想念辽东的清爽。

虽然冬天有些冷,但好歹夏天没这么热。

汗水一滴一滴的往下落,不一会一身蟒袍就被汗水浸透了。

他那里遭过这个罪,可是没办法,今天辽东的明面上的家书已经到了,他必须要来求见陛下,放他回辽东的父亲面前侍疾尽孝。

摸了一把额头,全是汗水,脸上已经淌水熘了。

嘴里用只能自己听见的声音念叨着:

“老头子,你这要是装病,都对不起我这番孝心啊...”

念叨完了好像觉得有点不对劲,于是又在心里默念。

算了把...你最好还是装的吧...

咱爷俩,怎么也得再见一面吧!

不然我在上京这些年遭的罪,跟谁说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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