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她正挥汗如雨,想在年关前再给家里唯一的花猪添一层膘。忽的一下眼前好像有什么东西划过,她抬眼望去,太阳不见了踪迹似乎躲到云里去了,可天煞好像零零散散也见不着几片云;天像是先紫了一块,和地瓜皮似的,然后那一小块“地瓜皮”开始乱窜起来,像抹布擦桌子一样。

她以为自己累晕眼花了,坐下来喘了几口气,可盯着那块不停划动的“地瓜皮”突然朝着自己的方向爆闪了一下。

虽是在晌午,可那闪的一下比在镇子上年夜时她见过最大的烟花还要亮许多,但是没有任何声响,她感觉被强光灼伤了眼睛,顿时晕了过去。醒来之后,那种能力便开始伴随她了。

起初是觉得看东西看不真切,好像眼前蒙了一层雾,怎么擦也擦不清爽,她吓得直哭,以为是自己害了病要变瞎子了。家里人带她看了几个郎中,都摇头表示从未见过这种“怪病”,只开了几味明目的药方。不过事情在几天之后有了转机,她一觉睡醒发现这“雾”已经完全消失,屋里亮堂的很。

不得了的事发生了,她透过被服皮看见了被子里的棉絮,但是被服表面完好无损,更吓人的是,她居然可以看得见自己手背皮下流淌的血液,她从床上惊得跳了起来。推开残破的木窗,外头晴空万里,她竟看见了二十多里路外镇子中央旗杆上挂着的红旗,正随风微摆着。

这下她可不敢和家人说了,担心别人会觉得是自己精神出了问题。原本要强好胜的她像是变了个人,变得和任何人不争不抢,话也少了许多。家里的弟弟妹妹都快不认识自己大姐了,长辈们倒是没有有太多诧异,一个个抽着旱烟笑着调侃道老大是想嫁人。

因此两天前的试验田里,在吴健强刚走近田埂还没下地时,她只远远的一瞥,就看清了他黝黑瘦削的脸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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