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的清晨,村头鸡犬相闻。守夜的小孩们在村口广场上没命的撒欢,年夜里除岁的硝烟还未消散,新的炮竹已经被重新点燃。
皖南的徽式村落历久弥新,庄严的继承了沿袭千年的白墙青瓦,古时候用来防火防盗的马头墙,早已成为了一种用以特殊装饰的文化代码。
这一带靠近古村落的地皮在很多年前就被开发成为了国内第一代自建房屋用地——业主们可以通过购买房产权分得相应的建筑用地,来设计和搭建自己想要的房屋和院落。如果业主不喜欢遵循传统,还可以选择像大多数人一样直接住进自己运来的“集装箱”式预制房屋里。“带着房子去旅游”这个来自于六十年前的奥斯卡最佳动画电影《飞屋环游记里的浪漫幻想,在这个时代已经成为了主流的居住选择。
两进式的中式院子里,吴田野两鬓斑白,背却挺得很直,可以看出他曾是一名军人。他正坐在长凳上独自剪着窗花,这是一门失传很久了的手艺,是他的妻子生前从母亲那里学来还教过他的。
突然,“砰砰”两下爆响,退役多年的吴田野几乎是本能反应的丢开剪刀向前纵跳之后扑倒在地,整套动作一气呵成,没有一处多余的操作,完全看不出他已经七十岁了。诚然,按照二十一世纪后半叶的国内人均寿命标准来看,他只能算是个中老年小老头。
静下来后,看到院子外几个手拿炮仗的小鬼指着他前仰后合的狂笑,吴田野意识到这几户欠揍的臭小子们又来看自己笑话了。每当这时候,职业本能都会把他抛向空中,随后或是卧倒,或是翻滚,他的思绪仿佛又回到了在空军作战部队日复一日训练的日子。
“报告队长!八号机核检完毕!”
年轻的吴田野声音洪亮的汇报飞机状况,腰杆挺得笔直。迎面走过一名身材魁梧的飞行员向他回礼致意,那是他所在小队的队长盛枫。
这支歼20飞行小队共计八人,他们来自五湖四海的不同空军教导队,个顶个都是当地的王牌飞行员。九零后的吴田野虽来自万物温柔的江南水乡,但在编队里绝对是出了名的硬,好几次队内搏击互训时他都让队友脸上开了花,下手不是一般的黑。每次教练员都以他为模范来教育其他队友:“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平时多流血,战时还了得?能量守恒晓得伐?”队员们总是无奈的笑笑,毕竟他们大多数都从小生长在和平年代,不会有那种玩儿命的源动力,更没有什么家国层面的深仇大恨。
吴田野不一样,他的爷爷吴健强参加过解放战争和抗美援朝战争,九死一生的活到了和平年代。爷爷从小就教育他要有“保家卫国舍我其谁”的红色理念,所以他一直觉得可以随时为国家献出生命,因此他从小就深得爷爷的喜爱。而他的父亲则完全不这么想,觉得爷孙俩迂腐的没救了,吴田野的老爸是上个世纪七十年代末改革开放政策的既得利益者,相信投机主义。吴田野这种不太符合时代潮流的思想总显得他是个异类,因此他没有什么朋友。
吴田野所在的天狼小队负责执行今年的最后一次台海巡航任务。和几年前不同,台海战争如今已经剑拔弩张到一触即发的地步。他们编队此次得到的是一级战备飞行任务,随时有与敌交战可能;一旦发现敌机阻挡既定航道时,无需汇报,即刻开火对其进行销毁性打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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