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七八糟的不好想了许多,其实也只是一瞬之间。

但是不管怎么说,卫司韫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只要贺云初醒过来,就已经算是最好的结果。

剩下的都慢慢来,他们还有半辈子的时间,反正认定了,就不会轻易被动摇。

但是这时候怀里的人忽然一动。

有轻微的灼热呼吸喷洒在颈边,令卫司韫微微一僵。

更令他僵硬的是,感觉自己腰间的衣料被人轻轻地拽了一下。

温热的掌心透过衣料,微微将体温与他贴近。

卫司韫难得的不敢动,他不知道这是贺云初没有清醒无意识的动作,还是她已经认出了自己是谁。

两相无言许久,卫司韫才敢轻轻地呢喃出一句:“......云初?”

“嗯。”怀里传来闷闷的回应。

卫司韫心头一紧,感觉方才憋着的全部劲都一下松散了,妥帖了,随着贺云初的那声回应,都落回了实处。

“你抱太紧了。”贺云初喘了两下,刚醒过来又被卫司韫这样拥住,她有点头昏眼花。

想要推开卫司韫又舍不得。

她已经很久没有跟他这么贴近过了,上次匆匆一见,接着她就跳了江,从卫司韫现在箍着她的力道来看,应该是吓的不轻。

卫司韫放开了一点,托着贺云初的颈,胡乱地吻她的额头,鼻尖,最后流连到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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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人的味道全是他熟悉的,虽然昏迷将近一个月,身上被药裹挟,带着淡淡的苦味,可是只要是这个人,呆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是温的,热的,卫司韫就觉得心安。

贺云初原本还不大舒服,被他小鸡啄米似的弄的痒痒,不禁笑了一声:“你也不嫌我脏。”

“脏什么,”卫司韫抬起手,爱怜地抚了抚她消瘦的侧颊,“我每日亲自擦拭的,早晚一次,知道你爱干净,怕你醒过来怪我。”

日日擦拭?

贺云初感觉心口温热,不知道卫司韫竟然能做到这个地步。

“难受吗?”卫司韫没放手,依旧抱的稳稳的。

贺云初摇头,主动更近地贴在他身上,脑袋半靠在卫司韫肩头。

劫后余生,醒过来自己在意的人就在身边,她好像经历了一场冗长的梦,梦里丢了很多东西,同样也得到许多东西。

失而复得的感受太好了,她一刻也不想离开卫司韫。

安静了一会,贺云初才猛然想起自己跳江之前的事。

“儿子呢?还有平安,平安还好吗?我跳下去那日看见莫景行也跟着跳下来了,他不会把平安怎么样了吧?”

“儿子在外头,平安也在外头,”卫司韫见不得她着急,紧着自己说了:“都没事,莫景行如今被关押着。”

那日应当是莫景行救了自己,虽然贺云初不知道这个人出于什么目的,但是在失去意识之前,确实是莫景行抓着她,强行给她换了个落水的方向。

否则要是直接从这么高的地方砸下去,就算是在江里,也会因为冲力丧命的。

不过平安没事,已经让贺云初松了口气。

虽然不知道自己昏迷之后发生了什么,但是再怎么样,莫景行跟平安也是血脉相连的父女。

他没有下手真的将平安杀了,就说明这个人还有救。

虽然贺云初对他俨然是厌恶至极的。

卫司韫捏了捏她的下巴:“不准想他。”

“我没有想他,我只是没想通莫景行为什么一定要将我们的儿子带走,在找到乐瑥之前,其实我一直担心——”

接下去的话贺云初没有再说,但是卫司韫明白她是要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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