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有物的意思平安不是很懂,但是卫司韫说弟弟不想被抱——不可能呀。

弟弟眼里明明就很羡慕——就像平安曾经羡慕别人有父亲那样。

乐瑥见卫司韫打定主意不理自己。

那感觉就像是曾经他拥有一个蹴鞠,但是后来执夙把它弄丢了。

他哭闹,莫景行说那不是他的东西,就算曾经是他的,失去了也就不算了。

可是他明明还没有玩过呢。

想到这乐瑥有点失落,他不再扒着卫司韫的手,松开了,怅然地看了看贺云初。

这个女人也曾经抱着自己,说是他的娘亲,可是她现在躺在那里无声无息,也不起来抱他。

而且卫司韫也是,明明说的是要将他接回来好好管教,可是又好凶,也不让他找爹爹,现在还要抱别的小孩子。

他生气了,失望了,蹬着两条短腿要下地。

本来还龇牙咧嘴的,突然间就沉默不说话了,一时间房内的气氛僵硬严肃起来。

床对乐瑥来说还是有点高,他伸着小腿去够地上,面无表情的样子简直跟生气的卫司韫一模一样。

卫司韫是有心要治乐瑥的,但是看到他如今的表情,又觉得好笑。

谁知道小短腿刚刚沾地,一颗豆大的水滴‘啪’一下,从乐瑥的眼睛里掉出来。

笑容才扯出一半,卫司韫嘴角一僵。

乐瑥哭起来也不发出声音,就是默默的,任由眼泪往下掉,一点声音也没有。

蔡柄简直是一颗心摇摇欲坠,上前要拦住他家小主子。

闹的时候觉得头大,可是哭起来,令人看了就只剩下心疼了。

“小主子不哭不哭,哎呦,属下抱您好不好?”

乐瑥仰起脸,凶神恶煞地瞪了蔡柄一眼,凶的不行:“走开!”

眼睛都是红的,跟贺云初哭起来的时候一模一样。

虽然两人都非常少哭。

平安吓坏了,赶紧自己从卫司韫怀里起来,缩回贺云初身边,以为是自己闯了大祸,不安极了。

卫司韫对这个小祖宗完全没了办法,现如今看,教导孩子确实需要慢慢来。

他伸手将要往外跑的乐瑥抓过来,暂时收起方才要管教他的心思。

大概是父子也连心,他第一次愿意放下身段哄的是贺云初,第二次就是她给自己生的臭小子。

抓过来强硬的抱起,摁在自己怀了,跟方才安抚平安似的, 一下下捋着他的背。

他差点忘了,儿子被莫景行带走养大,身边也没有娘亲,如今贺云初抱恙在床,他再过分也不能够太严厉。

乐瑥在他怀里剧烈挣扎着,嘟嘟囔囔的声音含混不清:“不要抱!”

他说话一向惜字如金,两个字三个字的蹦,让卫司韫好笑。

将小家伙摁靠在胸前,衣襟都被打湿了一片,他第一次用唇碰了碰乐瑥的发顶:“明明是你脾气大,朕哄你还不乐意?”

“不要哄!”乐瑥打他。

泪眼朦胧的小人太好欺负了,卫司韫捏捏他的脸:“偏偏要哄,珞儿乖。”

乐瑥僵在他怀里。

慢慢的,小耳朵变得有些红通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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