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这人还不知清醒,若是这女娃娃长大走了跟他同一条路,那真是呵呵。
陈凛渊将平安放下,要给她看伤。
莫景行自然拦在前头:“先给里头那人看。”
“凭什么啊?”陈凛渊抬头看他:“接到你要死的消息我只是赶过来看一眼,你还以为我们之间有什么情分呢?师徒关系早在你当年离开的时候就决裂了!”
莫景行似笑非笑:“师徒关系是决裂了,可徒儿给师父找的望春红师父倒是都笑纳了。”
“......”陈凛渊哽住。
他平生没什么放不下的,就好一口酒。
当年莫景行离开他就又开始游离四方,这么些年居无定所,但是每月都能收到来自莫景行的一坛子望春红。
这酒不好找,他也找不到人退回去。
其实还是自己想喝,所以一坛不落都喝了。
现在开始后悔自己贪嘴了,恨不得拿酒坛子砸在莫景行脸上。
“这丫头就让她死啊?咳成这样了都,再放任个几天肺就不用要了,是不是让她死?”
莫景行当初能口口声声要执夙杀了平安,甚至在何达穆将她砸地上的时候都不觉得有什么。
可是如今叫陈凛渊看着,要他实实在在一句话,是不是要这个小丫头的命的时候,他却答不出来了。
平安还是胆怯,面前这个陌生的爷爷好像是来救自己的。
可是她更担心娘亲:“爷爷,娘亲要紧吗?”
陈凛渊第一次听她说话,调子很软,说话很有逻辑,再一次印证,这孩子被养的好。
他天生心软,不然当初也不会执意要带走莫景行。
“小娃儿叫什么?你娘亲...爷爷给看看。”
莫景行十句话不好使,平安一句倒是让他拒绝不了。
“我叫平安,大名贺仪,娘亲说是礼物的意思。”
陈凛渊不由对床上的贺云初产生了好奇,什么样的女子能从莫景行手底下生了个娃,还能一路带到大?
莫景行明显是不待见这个孩子的。
但是有些话如今说确实不太合时宜,他抱起平安要进屋。
进屋才能看病,大的小的,不管能不能治,都得想办法。
他刚才也不是真的要走,就算病床上的人跟莫景行没有关系,是路上随便遇见的一个病人,陈凛渊也不可能不管。
但是贺云初的情况确实不大好,脉搏都是微弱的。
平安终于靠近了贺云初,她也不哭了,伸手给她理头发,轻声念叨:“娘亲,平安想你。”
“没找大夫瞧过?”陈凛渊把完脉,又去看贺云初的瞳孔。
她身上别说内伤,外伤都一堆,脊背当时护着乐瑥撞在那道窗户上,整个背都是紫的。
“找了,看不了。”
莫景行进来,毫不隐瞒:“估计撞伤了里头,还有脑袋,落水的时候不可避免被冲劲砸着了。”
外伤是不致命的,贺云初如今这样,只能是里面的问题了。
只是不知道是脑袋还是内脏。
若是脑袋,那麻烦就大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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