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毅思索片刻，严肃的道：“那公司若是收买这块地皮，考虑到福利院今后的去路了吗？”
白若涵从抽屉取出一张图纸，指向其中一个建筑。
“这里本来是公司员工宿舍，后来废址了，改造一下的话，可以安顿进福利院所有人，不需要花太多钱，地理位置靠近一所中学，旁边也有菜市场，孩子们住进去会很方便……”
白若涵专心的讲解着，凌毅时不时点头，而后瞄向她，嘴角勾起，“老婆是个良心老板呢。”
白若涵停下来看了他一眼，自信的道：“当然了，让利益最大化是商人的本质，但要牺牲一群孩子的话，只能说明决策者没本事。”
她忽的软下腰，无精打采的道：“可惜地皮的持有者对我们十分不信任，这项企划虽然策划了很久，但我们已经开出了公司所能承担的最高价码，对方不同意也是无可奈何，企划废了。”
她伸手要取回企划，凌毅却故意收手，微微一笑，道：“如果说我不但能代表公司成功买到地皮，还能减少一半的开支呢？”
“不可能！”白若涵立即否定，“出双倍的价，那个杰克都不一定肯卖，更别说半价，连成本价都不到，杰克凭什么要自己亏本让利给陌生公司呢？”
凌毅摇一摇手指，“老婆你也说了，牺牲孩子们只能算大人能力不足，杰克听到你为孤儿们的安排，未必不肯卖，再者，其实半价给他还多了呢。”
“此话怎讲？”白若涵惊讶的盯着他。
凌毅将手机放到桌上，输入了几个关键词，将搜寻结果呈现在白若涵眼前。
白若一皱着眉头看了眼，疑惑的道：“2003年的新闻，跟这事风马牛不相及的，你翻出来干嘛？”
凌毅道：“别急，你再看看这个。”
凌毅接连向白若涵呈现了好几条大小新闻，有轰动一时的大事，也有鸡毛蒜皮的小事，表面看似毫无关联。
白若涵看完，还是没明白，头直摇。
凌毅耐心的搬起长椅，又坐到她旁边，用手指着。
“试想，如果把这些事件连珠成串，反过来站到政府的角度，去揣摩意图，再联想这几年的城市规划，发展趋势，你觉得能想到什么？”
白若涵冥思苦想，忽然意识到一件重大的事，“福利院那的地价要降！”
凌毅牵起一个表扬的笑容。
白若涵皱起眉头，诧异的看向凌毅，“你早就知道这件事了？”
凌毅点点头，白若涵更激动了，“那你在家收藏的那些废报纸，也都是有目的的，就是虎子吃了后食物中毒，我骂你那会，不单是个人的收藏癖？”
凌毅笑出了声，“我没事收藏废纸做什么？因为有用才留着的。”
白若涵心中涌起惊涛骇浪，越看凌毅，越觉深不可测。
“那……你真认为杰克会卖地？”
凌毅拍拍胸脯，“包在我身上。”
白若涵写下一张支票和一份合同交给凌毅，担忧的道：“那杰克古怪的很，假如他还是不肯，你尽管骂他一顿，用不着憋着。”
“啊？”凌毅立马反应过来，老婆是怕自己受委屈不吭声。
他笑嘻嘻的道：“我可是蒂森总裁的老公，代表老婆的脸，谁敢打我的脸，我让他后悔生在世上！”
说完，凌毅便带着光荣使命出发了。
事实上，他只是躲到厕所，打给了洛戎川。
“臭小子，我老婆要买地，你非但不请示我，还把人直接给轰了？胆儿肥了？”
电话那头传来惊慌的声音，“不知者无罪啊！我哪晓得是莱雅，我可是谨记你的话，一听说那人想买地，那还得了，老大有命不准卖，没暴揍他一顿就算开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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