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妖有何不好,我倒觉得,妖比人来的有情义,还可与你比翼双飞,至于那随时会爆发妖血,就随它好了,若我他日真的成魔,没了人性,那我就做个魔头,只要能与你一起,善恶是非有岂会约束的了我!”

阿蛮神色凝重,脸色决然,即是他认准的人和事,他是断然不会轻易放弃的。

小绣轻轻偎进他的怀里,将脸埋进她的胸膛,眼中泪光闪闪,阿蛮想做妖,可苏晋斋并不想啊……

若有一天,阿蛮真的失去了人性和意识,那他也不在是他了。

“我回来了!”常休一把推开屋门,大步迈进屋内,他目光怔怔的定在桌旁相拥男女身上,抬手欲擦雨水的手改为抹着眼角的泪水,他抓着胸口悲恸道:“你们两个妖男女,我的心,好痛。”

小绣从阿蛮怀里直起身子,转过头慌乱的擦拭着眼角晶莹的泪珠。

阿蛮却站起身走到常休身旁,长臂一伸搭在他的肩头之上,细长的眼不满的盯了他一眼,勾唇道:“你每次进门前不会敲门么?”

常休睨着他,咬牙道:“那你怎么不敲门?”

阿蛮嗤了一声,似乎是觉得他可笑,只是触及到他身上被雨打湿的衣袍,他微皱了眉头,随手从角落里扯出一条毛巾递给常休,淡淡的道:“林深山查的怎么样了?”

常休诧异的他手中的干毛巾,紧绷的脸色渐渐凝滞,似乎是被感动了一样,一把投进阿蛮的怀里,不停的手拳头捶着他的胸口,哭泣道:“没想到你这么贴心,我就放心的将小绣交给你了!”

阿蛮脸色一黑,嘴角抖了起来,伸手用力将他推到一旁,抚着额头道:“我是问你,查的如何了?”

常休用毛巾擦着脸,走到小绣身旁,用腿勾出一个凳子来,弯身坐下,才瞪着眼珠子道:“还真让你们给说着了,那青湖万丈花杀,一片颓败,可你们猜怎么着,就四角凉亭那株无苞的花还活的好好的!我看这花落得蹊跷,定是与那养花人林深山脱不了关系!”

此话一出,小绣和阿蛮皆是脸色一变,阿蛮更是将双眉紧锁,走到桌旁一撩袍尾也坐下,沉吟道:“不错,此人的确有问题。”

小绣与常休皆是颔首,面色一片凝重。

常休看了一眼屋外,凑近了二人,压低声音道:“这城里的人很怪,我曾找人打听过那个叫云浮的女人,结果发现这里的人竟然不记得有这个人,我一时动怒,随手抓了一个人,探了那人灵识,发现他此前曾中了失魂蛊,只是后来又被人给解开了。”

“失魂蛊是什么?”小绣不解,阿蛮也是一脸惊疑模样。

常休叫他二人一脸茫然,挺直了腰板扯了扯唇,傲娇的仰起头道:“看来你们是孤陋寡闻,我就告诉你们,那失魂蛊并不是妖术,不过是妖魔用来对付凡人的一种药物,可吸食凡人的精魄,为已所用,而被吸**魄的人,看上去就像呆滞了一样,终日浑浑噩噩。”

小绣猛然一惊,这症状不是和之前花锦城里的人一样么?

莫不是这满城人不是云浮琴声所惑,而是中了失魂蛊!

“是花香。”

阿蛮握紧了拳头,沉声道:“我早该想到的满城人皆是嗅了花香才失魂的,看来我们冤枉了云浮,她不是害人,是用琴声惑人于梦境中,聚魂来救人。”

小绣此刻才算明了,怪不得她一入花锦城内鼻子不好使,而且有些头昏脑胀,原来竟是林深山在搞鬼!

阿蛮抬眼看了一眼常休,狐疑问道:“我不是让你跟踪林深山么,不会被发现了吧?”

常休一拍桌子,愤怒而起:“苏晋斋你什么意思,我堂堂昆仑弟子,一派之中的佼佼者,若想跟踪一个凡人,岂会让他发现!”

“那你跟踪的半日,有何结果么?”阿蛮拾起桌上被他震的颤抖的茶杯,淡淡的饮了一口茶。

小绣也抬眼一脸殷切的看着他,常休眨了眨眼,脸上的神色有些凝顿,他仰扯唇干笑了两声,才抿唇道:“虽然我用了隐身术,可那林深山好像知道我在跟踪他似的,待在四角凉亭里一日都没出来,只是怔怔的看着那株没花苞的花。”

“你是不是被他发现了?”小绣眯着眼看她,一脸的不信任。

常休伸手欲去捂她的嘴,两眉染了怒气道:“不是,他根本就不会法术。”

“他一日都没出凉亭?”阿蛮落了茶杯,忽然问出一句来。

常休缓缓垂下手指,点头道:“不错,他就那样看了一日,除了去给花浇水,基本上没有出去过。”

“浇水?”阿蛮沉眸思忖,忽然站起身,伸手拽着常休的衣襟,道:“走,去看看。”

“苏晋斋,你去哪儿,天都快黑了。”常休不满的哼唧着,却被阿蛮拽着被迫前行,小绣也站起来,急声道:“等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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