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话?这是唱词,和我有什么关系?”醉鬼酒醒了大半,辩解道。

“不是心里认同,你会把这唱词常常挂在嘴边,我可不是第一次听你唱了。说,你的心在到底哪儿呢?”那妇人依然不依不饶。

看着两口子走远了,祁隆小酒馆多了新的话题谈资,比适才更加热闹了。

茅安莞尔,不知道是不是心有所感,用手指在酒盅里蘸了蘸,在柜台上龙飞凤舞了起来:

“不如,踏实过日子,平静度生活。”

“身无病,心安康。”

“一缕春风入屠苏。”

“一壶炊烟煮黄昏。”

“一盏新茶奕浮沉。”

“一杯邀月饮尽无。”

一起写就,茅安拎着酒壶扬长而去。徒留祁隆小酒馆柜台上的一滩水痕。只是茅安忘记了以他如今的指力,这点画之间已经在柜台的木桌上留下了痕迹。

白衣道士在桥上也目睹了,妇人拉走醉酒男子的那一幕:“原以为就是此人在冒用紫薇观的名头,不想只是一个学舌的。”

“小二,来碟醋花生。”白衣道士来到柜前。

“好嘞,一碟醋花生。客官,要什么酒?”小二问道。

“酒?不要酒,只要醋花生。”白衣道士道。

小二上下打量了白衣道士一番,心里嘀咕:“又是个怪人。”

白衣道士也不在意小二的眼神,只是自顾自的嗑起了醋花生。当手摸过柜面的时候,发现这柜面有所起伏。细看之下,竟然有字。白衣道士闻了闻指尖的酒渍:“这是新‘写’的。”

“不如,踏实过日子,平静度生活。身无病,心安康。这是说那个被老婆揪着耳朵的醉鬼呢。”白衣道士心想。

“一缕春风入屠苏。一壶炊烟煮黄昏。一盏新茶奕浮沉。一杯邀月饮尽无。这…………这莫非是应和刚才那醉鬼的唱词?总觉得,传闻中那个‘罗道长’的唱词意犹未尽,难道说…………这本来就是那唱词的下半阙。”白衣道士感觉抓到了什么灵感。

“小二,这边刚才谁坐过?”白衣道士问道。

“一个武师打扮的人吧。我看他好像还在柜面上点点画画的……”小二道。

“就是此人,你有没有看见他离开这里往哪个方向走了?”白衣道士问道。

“这店里来来往往这么多人,我可记不住刚才那个客官往哪里去了。”小二无奈道。

白衣道士闻言亦觉得合理,便不再多问。只见其纤细的手掌拍在柜面上,整个柜台没有发出大的响动,但是柜面上的残酒都飞溅了起来。白衣道士袖袍一挥,这些残酒化为了一片酒雾,被笼进了其袖管里。

白衣道士轻嗅袖管,脸色因为酒味便得有些微红。他又在空气中嗅了一嗅,然后就凭感觉,往前寻迹去了。其走的方向,正是茅安离开祁隆小酒馆的路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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