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觉得刀身震动两下,紧接着左眼一麻,撕心裂肺的疼痛传进大脑,疼得他几乎坠马。
耶律宗胜也算硬气,惨叫一声后,连忙捂住左眼,强忍着疼痛,对身侧的天寿公主吼道:
“答里孛,扶,扶住我,不要让我跌下战马。”
说着,他猛然拔出箭矢,胡乱从内袍上撕下一条软布将左眼缠住。
耶律宗胜是幸运的,此时两军距离稍远,曹斌箭上力道不足,否则他已被贯穿头颅。
他也是不幸的,若非他没想到曹斌能在两百步的距离精准射击,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也不一定被射中眼睛。
被剧烈的疼痛刺激,耶律宗胜更加疯狂,他瞪着血红的独眼,紧紧盯着宋将簇拥的曹斌,嘶吼道:
“答里孛,与我合击曹斌,我要他死!”
两军交锋的一刹那,耶律宗胜正要立刀斜劈,却见曹斌手腕轻抖,暴出无数森寒枪影,已先行将自己周身笼罩。
他惊叫一声,忙横刀抵挡,只听一阵金铁交集响彻耳畔。
他只觉得虎口剧痛,已难以掌握古锭刀。
此时,他方知曹斌名不虚传,正想向天寿公主求救,却见对方已满脸惊惧伏在马上,正踹镫远离曹斌。
“答里孛,你……”
他只来得及叫出半声,就被曹斌刺穿小腹。
他不知道,当年天寿公主与人围攻曹斌,被他一枪拍下战马,差点吐血而亡,又见亲眼他连屠十数员大将,已留下心理阴影。
此时与曹斌近身照面,她本能心生惧意,早已把刚刚的叮嘱忘到脑后。
曹斌也是喜出望外,他没想到这员辽将如此“英雄”,竟想与自己单独放对。
为表敬意,他“哈哈”大笑两声,将对方挑上半空,才一甩长枪,将其砸到后方将旗之上,随后一马当先跃入辽阵……
“辽将已死,跟公爷立功啊!”
轿子大喝一声,挥舞起一双大铁戟,如同飞舞车轮一般,杀得血雨如瀑。
杨八姐、扈三娘等人紧紧护在曹斌身侧,为他挡住两旁兵刃。
辽军见主将大旗倒地,心下本已惊慌,又被曹斌的亲卫铁骑猛冲,顿时如同腐木一般,被轻易破开阵形。
变法的数年之间,曹斌虽编练近二十万精兵,其中还有陷阵营这种超越常理的精锐,但他的亲卫铁骑才是其中之最,乃精锐中的精锐。
这千余人不仅拥有最为精良的装备,而且人人皆有兵魂加持。
曹斌拥有这种强兵,不要说与两万辽军骑兵对冲,就是身陷大军围杀,也能从容杀个来回。
紧随亲卫骑军的是一千多将官营骑士,他们都是军校即将结业的学生,也是将官种子,人人弓马娴熟,武艺最低的也有百人将水准。
他们这次随军出征,本是观摩学习,此时有机会跟随曹斌冲阵,更是人人争先。
经历了连番打击,辽军虽然人多势众,也已到崩溃的边缘,只以为自己遇到了不可战胜的天军,却未曾想到最后还有一支手持陌刀的重甲步卒在等着他们。
扛过将官营冲击的辽兵见步卒拦路,本以为有了发泄憋闷的机会。
却没想到陌刀营比前面两支骑兵更加凶残,对方丝毫没有以寡敌众的意识,而是排成两列横队,抡着大刀齐步向前。
前行间,只见他们刀光如轮,所过之处,辽兵人马俱碎,毫无抗力……
“逃!”
见到如此可怖的情景,辽兵再也扛不住,纷纷打马飞逃。
早已逃出战场的天寿公主见此情景,又惊又怕,却不自觉松了口气,也不去见辽帝,带着几个亲卫女兵,直接向辽国上京城飞奔。
这次战败已成定局,鉴于自己的糟糕表现,她打算先去见菩萨哥皇后,免得辽帝盛怒之下,不顾亲情把自己给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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